这娘们……
章磊被呛得直翻白眼。
怪不得民间有着‘馊先生,寡大夫’之说,这些个穿白大褂的,果真是没个好人。
“武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武红梅摆了摆手,打断了章磊的解释,道:“这案子是病人家属起诉杨医生个人,而且,事情发生在院外,并非属于我医院的医疗行为,所以,我虽然身为院长,对杨医生却没有约束的权力,要不要上诉,该不该上诉,都有杨医生自己决定。我想提醒您的是,如果您以个人身份来周旋此事,那您找错人了,如果您代表了您的单位,那么您是不是应该给我出示一份单位的介绍信呢?”
章磊心中那个憋屈啊,十几秒钟都没能呼出一口气来。
成!
算你狠!
等老子发达的那一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再一次,章磊悲怆而逃。
刚出了医院的大门,区法院的那哥们来了电话,追问章磊事情谈的怎么样,那杨兮究竟有没有答应赶紧将上诉材料递交上去。
电话中,章磊再也隐忍不住,将杨兮和武红梅二人痛骂了一顿。
骂人,还是很舒服滴……
那章磊骂完了人,只觉得气通了,神清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在街上放了个屁都是铿锵有力。
可电话那头的哥们却懵逼了。
“姓章的,你他么想找死别拖着老子呀,你是去干什么的?是他么求着人家赶紧把上诉材料交上去的呀!不是让你他么的跟人家吵嘴逞能蛋的啊!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干嘛嘛不行,混蛋第一名呢?”
章磊骤然惊醒。
那哥们跟他是同一所政法大学的同学,人家比他还低了一届,如今已经当上了庭审法官,可他呢,还是名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庭审书纪员。
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吗?
不!
老子的毕业论文在母校至今都在流传,试问还有哪个毕业生可以做得到?
是自己不善于交际吗?
不!
但凡是老子的领导,那马屁都被老子给拍出包浆来了,逢年过节送的礼,加一块都他么达到了六位数。
是他娘的时运不济啊!
是这个操蛋的时代容不下我章磊这种讲原则有思想的正直人啊!
就说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跟自己比,你他么算个什么呢?你他么有什么资格冲着老子又叫又嚷的?
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在了眼皮下,想象着电话那头的学弟趾高气扬的模样,章磊怒火中烧,忽然间失去了理智,猛地将手机的话筒靠近了嘴边,随即吼道:“你他么算老几?少在老子面前摆谱!老子受够了!老子今天就他么的辞职!你他么爱咋地咋地,不关老子屁事!”
吼完,章磊高高仰起手臂,将手中手机狠狠地灌在了路面上。
痛快!
电话那头的那哥们可傻了眼。
豿日的章磊这是疯了么?
是你他么惹出来的麻烦事还他娘的冲老子吼?
还他奶奶的以辞职相要挟?
行,老子啥也不干了,就他么盯着你丫的,一天之内,要是没见到你他么递交辞职信,老子便把你大爷的老底全都抖落出来,让你尝尝被纪委请喝茶的滋味,到时候,你他么想辞职都辞不掉。
杨兮看病飞快,30个号仅用了两个半小时,这其中还包括了被章磊所耽搁的10分钟。傍晚5点,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杨兮结束了门诊工作,返回外科大楼的18层。
出了电梯,还没进到病区,便看到一弯腰驼背的老者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前踱来踱去。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应道:“我,我来找杨兮医生。”
“我就是杨兮,您是没挂上号,是么?没关系,进来吧,怎么不好的,跟我说说看。”
老者不肯移动脚步,愣愣地看了杨兮一眼,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兮的面前。
杨兮慌忙上前,想搀扶起那老者。
可那老者死活不依,两只深陷成凹的眼眶中溜出了两行热泪。
“我,我,我这把老骨头对不住你呀,杨医生,是我没教育好那两个畜生,给你添麻烦了……”老者哭着说着,还抬起了胳臂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抽巴掌。
杨兮左挡右拦,连拉带扯,总算是将老者拖拽起身。
“您就是那个环卫工人?”
老者老泪纵横,连连点头,口中嚷着要感谢恩人,身子又不自觉地要往下沉,想再次给杨兮叩首谢恩。
“好了,好了,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了哈,唉,您老人家谢恩谢痛快了,可我却要折寿了,您说,您这是谢恩来了呢?还是害我来了呢?”杨兮跟老者开着玩笑,同时双臂发力,架着老者进到了办公室中。“您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并没有下班,科里的兄弟姐妹都在,听到了动静,也都围了过来。
人多必然嘴杂,有几个不由为杨兮抱起了不平。
杨兮去接水之前,冲那几人喝道:“你们少说两句不行吗?一码归一码,恩是恩,怨是怨,咱不能往一块扯。”
那老者拉住了杨兮的胳臂,不肯让杨兮去为他接水,另一只颤颤巍巍伸进了怀中,掏出了一只鼓鼓囊囊的布包,硬是塞进了杨兮的口袋。“杨医生,你救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可我那两个孽子却冲着你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我这心里面啊,实在是过意不去啊,这点钱,就当我这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