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出去抽烟还没回来,门诊室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是挂了乳腺病专家号的病人,还是……
杨兮连向东二人难免有些紧张。
“勇哥,你在吗,我,八斤啊!”
曹八斤?
传说中的会堂一带的道上老大?
杨兮连忙起身,为曹八斤打开了房门。
一位三十四五岁,斯斯文文,清瘦干练的男子映入了杨兮的视线。
其身后,跟着三位搭眼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玩意的男人。
“您是……”杨兮不禁生疑。想象中的曹八斤理应是一位跟尹伟体型差不多可以不高但一定很壮的汉子,毕竟他们二人当初都在市体校练过拳击的。可面前这人,哪里有一星半点练过拳击的痕迹啊。
曹八斤越过杨兮,没在诊室中看到高勇的身影,于是便微微一笑,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杨兮:“曹跃文,你就是给唐老五做手术的那位杨医生,是吗?”
杨兮并不知道曹八斤的大名叫什么,但对方能提到自己给唐老五开刀的事情,理应错不了,于是便把曹八斤让进了诊室。“高老大去外面抽烟了,还没回来,尹兄他还在手术台上,也过不来。八斤哥,门诊这边不让抽烟,您就喝杯水吧。”
曹跃文淡淡一笑,拦住了要去倒水的杨兮,道:“不客气了,小弟,说上两句话我就得回去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呢。”说完,拍了下巴掌,冲着门外嚷了一声:“都进来吧!”
门外那仨不是什么好玩意的货依次进到房间中来。
曹跃文神色平静,口吻温和,道:“这世道谁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们几个在市立医院讨生活,我曹跃文无权干涉,但你们不能有动我曹跃文兄弟的心思,明白么?”
那仨货连连点头。
“这一位叫杨兮,旁边这位叫……”曹跃文转过脸看向了连向东,略显歉意。
连向东赶紧接应道:“连向东。”
“杨医生和连医生都是我曹跃文的兄弟,今后,你们还有你们的手下,有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手指,我就砍下他十根手指,没什么道理可讲,你们也不必跟我嚷嚷说是他们先动的手,先坏的规矩,我曹跃文说的话才是规矩,懂不懂啊?”曹跃文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语气也是和风细雨,但让人听在了耳朵里,却是不寒而栗。
那仨货唯唯诺诺,连声应道:“懂!肯定懂!八斤哥,今后弟兄们绝不敢再招惹八斤哥的兄弟。”
曹跃文点了点头,道:“这次的事就算了,回去吧。”
那仨货如释重负,连忙躬身退下。
曹跃文起身,跟杨兮连向东二人招呼道:“我就不等勇哥了,跟他说,今后有事,用不着通过小伟,他直接电话我也是一样的。”
杨兮起身相送,来到门口时,终于没能按捺住内心的困惑,开口问道:“八斤哥,您练过拳击?”
曹跃文笑道:“瞎玩过一阵子,不像你尹伟哥,他基本上能算得上半个专业队员了。”
杨兮更是疑惑,但又不便继续追问。
送到一楼大厅,迎面见到抽烟归来的高勇,高勇自然不肯轻易放曹跃文回去,执意要请他吃个午饭。
曹跃文苦笑解释:“我是真没时间呐,勇哥,小伟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公司开着会呢,还是改天吧,改天我来安排。”
高勇违拗不过,只得将曹跃文送到了医院停车场。
回来的路上,杨兮不禁感慨道:“曹八斤还真是牛逼啊,一人一车,也不见他带个司机保镖什么的,他就不怕被人给黑了吗?”
高勇应道:“能黑得了他的人没这个胆子,有这份胆子的人又没黑他的能耐,既有这份胆子又有这份能耐的人,整个江北就他曹八斤自己。”
杨兮疑道:“不像啊!这曹八斤看上去还没有您高老大猛呢。”
高勇下意识地挺了下胸膛,回道:“要说兄弟之间切磋,八斤还真干不过我,尹伟也能干他个晕头转向,但要说到玩命,就算我跟尹伟联起手来,对上了他,最多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这么狠?”杨兮不是不信,而是震撼。
高勇不以为然道:“不信是吗?等哪天有机会,让八斤露两手给你开开眼……”
“我信!您高老大说话,小弟怎敢不信呢?”杨兮暗自打了个冷颤,千万不能上当,马德,到时候要是拿小爷来当靶子露上两手的话,那可不就要吃大亏了。
高勇唏嘘道:“说起这八斤啊,真是亏了,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那年,本该有机会进公安系统的,结果呢,摊上了个麻烦,一人打人家十几个,打得人家个个挂彩还有仨重伤住院,名气是打出来了,进公安的机会也被打没了,只能是入了道,混到了现在。”
“人家现在混得不也挺好的嘛。”杨兮掏出了曹跃文给他的名片,瞄了一眼,看到上面印着的公司名叫做江北古汉文化交流有限公司,不禁再问道:“老大,八斤那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呢?”
高勇回道:“拆迁,讨债,倒卖文物,道上混的,还能干点啥正经业务呢?”
回到了门诊,正要分开,高勇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杨兮,道:“文燕燕说,下午能给咱们挤出一张手术台,要不,咱就把她的那个熟人给做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真不如能有点事做,因而,杨兮愉快接受了高勇的建议:“听从老大您的安排!”
高勇想了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