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确不会飞。
就像泳池里的水,也永远不能自己跳上泳池边缘一样。
然而只要泳池里的水足够多,那么就自然可以漫过泳池的边际。
惨叫声就像传染一样。
开始不断有士兵开始倒下。
倒下的士兵很快被湮灭在蛇群的海洋里。
甚至连他们倒下的身体,都被蛇群完全覆盖住,还真像被大海吞噬的礁石。
而且这种溃败恐怖之处在于,一旦前方举盾的士兵开始抵挡不住蛇群的进攻,那后排那些没有盾支撑的的兵士也将很快被蛇群淹没。
很快,顶在最前方的一厢士兵就在蛇潮的进攻下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蔓延开来的,还有一种名字叫做恐惧的气氛。
最前方的三厢士兵成品字阵型御敌,顶在最前面的一厢士兵覆没后,左右两侧的士兵不得已开始后撤并排,以保持防御的严密。
然而实战总是很难做到像训练一样反应迅猛,整齐划一,又何况是在树林中这种在战友面前的兵士。
劫后余生的士兵们面有哀色,准备上前收殓战友们的遗体。
“他还活着!”一个兵士正在准备将面色已经铁青的战友搬运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此人还有呼吸。
“这个也活着!”另外一边负责搬运尸体的兵丁也惊喜喊道。
“我操!老谢,你没死啊!”
“快,快搬运到后面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存者被发现,森林中被士兵们各种各样的呼喝所充斥。
有欢呼雀跃的,有喜极而泣的,有大声呼唤医治的。
赵玄策得到消息的时间其实比最前面的士兵晚不了多少。
他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居然没有一个兵士在这次蛇潮的袭击中死亡,这在赵玄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巧合。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玄策立即想到了齐贞小队。
以桑蛇的智慧,恐怕并不足以考虑到如此地步。
此时在森林的深处,齐贞在向自己的队友们叙述着自己的设想。
“以我们现在仅有的情报来分析襄礼王此人,他一定会让赵玄策所率领的旧部打头阵,靠着这些士兵的牺牲,来消耗桑蛇的实力。”
“而受到蜀山的威慑,桑蛇并不能对人类发动毫无顾忌的战争,又何况现在桑蛇内部的战力也并不支持他们这样做。”
“因此如何利用桑蛇所能控制的蛇群,就变成了这次战斗的关键一环。”
“那为什么不能让桑蛇指挥蛇群将所有的人类兵士全部毒倒?”孟然疑惑道。
“因为两方面,一方面我们并不能确定,在蛇潮攻击完成,乃至牺牲所有蛇类之后,能不能完全让这只军队失去实力,即便蛇潮真正做到了这一点,拿下一次迎接我们的,一定是更为规模巨大的军队来袭。”
“另外一方面,让蛇群一击即退,会有效延缓他们的推进速度,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们依然选择在仙人坑与桑蛇展开最后的决战,会不会担心不知道从哪里随时可能冒出来的蛇潮呢?”
孟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齐贞的意思。
“我有个问题啊。”余良此时举起了手。
齐贞示意他想问就问。
“那为什么不让那些蛇潮干脆毒死那些兵丁?这样岂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即便是蜀山的大剑仙们发现了,桑蛇仍然可以死不承认啊。”
齐贞笑着摇摇头,缓缓说道:“这恰恰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怎么说?”
“我们还有一个队友在对方那边啊。”齐贞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回不光是余良,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有李强看着齐贞,若有所思。
齐贞看着余良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哎,智商捉急啊。”
“行行行,就您智商高超,我就是个傻子,麻烦您给我科普一下行不行?”
余良已经习惯了经常性被齐贞鄙视智商,无奈说道。
“第一,这些兵丁全部死亡了,以襄礼王的风格,后续军队顶多是就地掩埋尸体,并不会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
“第二,死的都是赵玄策的嫡系,这些人没准某些时刻在赵玄策振臂一呼下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生力军,即便不能成为生力军,在决战开始的时候扰乱一下敌人内部的秩序怕是也不难吧?”
“第三点,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些兵丁全部阵亡了,那赵玄策的存在对于襄礼王来说,还有意义吗?”
余良仔细想了想,不禁悚然。
“如果没有这些赵玄策的嫡系还在月梦山驻守着,只怕赵玄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次离开苏州城。”
齐贞道出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像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要伤到那些兵士,不能所有人全伤,不能杀,更不能全杀,还要让他们保持一定战力,支撑赵玄策的存活,同时也要让那个襄礼王认为,他们还是有机会凭借剩下的人来赢得最后的胜利。”
“那就不能少伤一些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蒋燕此时却插嘴道。
“不行,只能是半个营左右的兵力,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齐贞摇了摇头,这次没等蒋燕再问为什么,他就自己揭露了原因。
“半个营的士兵失去战斗力,关键是还未死,就需要两倍的兵力来照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