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重归死寂,两道脚步声走进巷内。本杰明踩过碎肉块,走到弗兰克的尸体旁,俯下身体。
当他看清弗兰克胸口的伤势,就啧了一声,“我这辈子都不想让德罗契家的人盯上,真是可怕的能力……对吗?一个四阶的超凡者,却能爆发出三阶的力量。”
说着他摘下弗兰克胸口的那枚家徽。
加勒皱起眉头,脸色发白。他对自己现在的反应十分不满,虽然并不以此为傲,但他知道自己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你现在应该好点了。”这时本杰明转过头来。
“好多了。”加勒深吸一口气。
“关于你的历史已经偏移了。”本杰明说,“死在这里的本应该是加勒,可以这么说,按照真实的历史,加勒早已不存在了,虽然你让他活了下来,但在永续之境的修正作用下,他的本源意识会迅速消散。”他拍了拍加勒的肩,“嘿,他不会再左右你了。”。
加勒被本杰明拍得晃了晃,却呲牙笑道:“再让我多忍受这傻小子一分钟我都会疯。”说着他装模作样地踢了一下弗兰克的尸体,加勒残存的本源意识对弗兰克的死亡产生的悲伤让他十分不爽。
“现在怎么办?”收回脚时,加勒看向街道的西北方向。
他和本杰明都没忘,之前弗兰克通过暗影感知察觉到那边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出现在赞比亚的,可不会是什么过路人,对方的目的地一定也是符腾堡,甚至,他们有可能也是降临者。
“我们做的不是什么非得灭口的事。”本杰明耸了下肩,“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得赶快回符腾堡,最好在明天之前接近彭尔斯,那个女人要是碍事就麻烦了。”
听到“那个女人”,加勒脸色阴沉。要不是被那女人摆了一道,他怎么可能弄丢衔尾蛇的圣器,他冷冷道:“如果她敢出现,我就废掉她的能力,再要她当我的奴隶。。”
“那就看你的了,毕竟你才是主力。”本杰明笑了笑,虽然是夸奖,但更像是嘲笑加勒不自量力。
加勒皱了下眉,却没有生气,衔尾蛇的成员之间向来没什么互助,本杰明愿意提醒,是因为这次行动中他的同位体还能发挥些作用。他顿了顿,问道:“你们是怎么跟她结了仇?”
“我们?不是我们……”本杰明耸耸肩,“好吧,的确有我的份,不过你还没资格知道这些情报。走吧,唔,这儿太臭了。”他捂住鼻子,走向巷外。
“至少让我了解我要面对的敌人。”加勒却纹丝不动。
本杰明挑眉回头,打量了加勒两秒,笑道:“你是对的,你的确得了解敌人,但别忘了,不是我让你弄丢了圣器,也不是我让你没能加入隐修会。走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加勒沉声道:“告诉我,不然我就会离开永续之境。”
本杰明眯起眼睛,“你在破坏规则,看来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
加勒点点头。
本杰明冷笑了一下,说:“玛丽·艾尔,斐列帝国的通缉犯。她本来被关在白色监狱里,由两名高级教士专门看守,但在半年前,她杀掉看守者逃了出来。”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消息了。”加勒说,“而且不知道真假。”
“这消息是真的,不过,按惯例略去了详细情况。”本杰明说,“她的存在对教会和斐列帝国都意义重大,事实上,是原初教会派出‘布道者’,试图把她洗脑,获得她的秘密。但那位名为玛丽·艾尔的传教士,却反而被她蛊惑,变成了她的‘容器’。”
“你说……容器?”
“严格来说她已经不算是人类。”本杰明的语气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好在他下一句话就转移了话题,“就在后天,历史上的后天,神罚之日在符腾堡完全重现,灵灾即将爆发,这场灾难的缔造者彭尔斯·德罗契却将符腾堡隐藏在暗影中,不知所踪,多亏血杯教的圣女苏·埃里尔携血杯出现,迫使彭尔斯从暗影中现身,可惜她全力以赴之际,被人给偷袭干掉了。”
说到这里本杰明顿了顿,笑道:“嘿嘿,大家都是为了贤者之石而去的,她也该做好被竞争对手干掉的觉悟。”
加勒脸色阴沉,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那女人,就是苏·埃里尔……”
“啊,杯是多么美妙的符号,那是女性的胴体,是子宫,是yù_wàng,是生命……”本杰明没有反驳加勒的话,反而用咏唱的语调说,“没人想到,那女人竟然抛弃了ròu_tǐ,把自己的灵魂献给血杯,逃进了断层。她就这样和血杯共生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真是羡煞旁人。不得不说,血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神物。”
加勒的心坠到了谷底,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怪物给盯上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盯着本杰明,攥紧冒汗的手心,“等等!你说……你也有份?迪普……你……”他的尾音忍不住有些发颤。
“注意你的称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本杰明皱起眉头,“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可不是什么活了一千多年的怪物。而且那个女人的灵魂是在血杯中陷入沉眠,才度过了一千多年,不然我可不敢去惹她。你知道原初教会是怎么抓住她的?是我把他们引到了她藏身的断层。”说到这里本杰明勾起嘴角。
加勒这才梳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这么说……”
”没错,血杯落在了我们手里。”本杰明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