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缭绕多日的乌云终于散去了。
随着太阳的升起,金色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都灵城。
恍惚间,这座城市似乎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和繁华,那些涌动底层的暗流似并不为大众所知晓,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术法监管会三层的一间大房间里,在一座大屏风后面,3个女仆正在忙前忙后,努力地为芙瑞尔夫人清洗身体。
屏风另一侧则站着费米尔森。
他的打扮非常正式,头上是精心编织的发型,身上是新制的金边白袍,手里拿着一根异常精致而古朴的法杖,法杖尖端的法术水晶笼罩着一团浓浓的金色辉光。
他也不是干等着,时不时还会说上几句。
“一定要仔细地清洗,不要在夫人身上留下一点儿污垢,因为这是夫人最后一次沐浴。”
“头发也一定要修剪好,并且要编好发型,要让夫人显得庄严、高贵、美丽。”
“对了,夫人这些天没休息好,脸色苍白,眼圈发青,记得用粉底把青眼圈给遮一下,不要让人看出夫人的憔悴。”
他这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芙瑞尔夫人却一言不发,任由几个女仆们折腾着她的身体。
她双眼无神,意气消沉,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女仆们终于完成了费米尔森的要求,几人合力,将盛装打扮的芙瑞尔夫人从屏风后面搀扶了出来。
相比昨夜,芙瑞尔夫人头上的白发出来,继续为驱逐光灵而战!
还有罗兰,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一个高阶法师,就已经如此强大,等他真正成就了超凡之境,就该轮到费米尔森胆寒了!
费米尔森一直走在芙瑞尔身旁,见她面露决绝之色,心中不由生出一些烦躁。
他不喜欢看到对手生出这样的反应,这让他有一种失败的挫折感。
走了几步后,他忍不住提醒道:“小姑娘,你别把事情想地太简单了,也别把自己对痛苦的忍受力估计的太高,据我所知,从古至今,没人能在火焰的灼烧下保持理智。”
芙瑞尔高昂着头,仿佛从战场上得胜而归的将军:“以前没有,未必现在不能有。你们光灵没有,未必我们格伦麦不能有。你要是不信,今天我就证明给你看!”
“呵~~你这句话说的很漂亮。”
两人已经走出了术法监管会的大门,门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马车前后、左右都有精锐的护卫,足有500多人,其中400人是格伦麦精锐战士,100人是法师,还全是格伦麦的法师。
远远看着这些格伦麦护卫队,费米尔森轻声道:“看吧,这是公爵派过来的护卫队,他们非常的忠诚。哪怕是要将你这格伦麦人的骄傲押赴刑场,他们也会百分百地完成任务。若有人试图抢人,他们也会拼了命地阻止。”
芙瑞尔夫人脸色微微发白,咬了咬牙,低声道:“面对历史的威权时,反抗是需要勇气的。但愤怒却一定会产生。这些愤怒就如火山内部的熔岩,平时看不到,但一旦找到机会,一定会喷发出来。到那时候,你就会品尝到我们格伦麦人愤怒的滋味了。”
费米尔森哈哈一笑:“我拭目以待。”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驶了一会儿之后,费米尔森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便拉开车边的窗帘,透过品质上佳的玻璃,就看到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都是格伦麦人,男女老少都有,绝大部分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好奇,一看就是那种纯粹来看热闹的。
费米尔森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芙瑞尔道:“你能从这些人脸上看到愤怒了吗?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芙瑞尔夫人一直闭着眼睛,但就算光听声音,她也能猜到那些围观者的表情。
这些都是平民,对法师的态度是敬畏,对法师的力量几乎一无所知。
现在,她这个大法师要被送上火刑架,在他们看来,是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受难了,和他们没什么大关系,唯一的反应,大概就是幸灾乐祸。
平日里,双方的生活几乎完全隔绝,想让他们为芙瑞尔的死感到愤怒,是不切实际的。
想到这,芙瑞尔夫人忽然想到了罗兰的公民法案。
‘罗兰为每一个平民家庭赐予土地,并保障他们的权利。如果罗兰不在了,那些平民家庭的利益也必定会受到损害。换句话说,若是今日受难的是罗兰,这些平民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吧?’
她忽然理解罗兰的用意了。
他这么做,虽然牺牲了贵族,但却是将每个格伦麦人都绑上了红鹰军的战车。
‘或许,是我想错了。’芙瑞尔夫人心中暗道。
费米尔森见她一直不做声,嘿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了,无言以对了,是吧?”
芙瑞尔夫人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费米尔森的脸:“我只是一个棋子,你就算说服我,也没半点作用。因为你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我。”
费米尔森笑容一滞,神情迅速阴沉下来:“你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这个人,最大的喜好就是看手下败将痛苦的哀嚎。你要是以一直这么冷静,我心里可不舒服。”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
“别太自信。”
很快,马车驶到了中央广场,在广场中心已经搭起了一个巨大的木柴堆,柴火堆上是一个台子,台子上立着一根石柱。
在广场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