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过去了,那些引人回想的节目在师生嘴里念叨了许久,念念不忘,却没有回响。不管再如何怀念,欢乐的时光都过去了,不管学生们再如何不情愿,期末考试扑面而来。
邓凌飞和丘好问又结伴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们走得比较悠闲,完全没有其他同学的那种匆忙。期末考试对于他们来说,压力没有那么大。不过丘好问是成绩好,没有什么好怕的,邓凌飞则是已经看开了。
考得好如何?考得差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化为梦幻泡影,还不如一切随缘。
“好问,你不地道啊。”邓凌飞歪着头,很不屑地对丘好问说道。
“怎么了?这几天是你一直在请吃丁蛋糕和酸辣萝卜,你心痛了是吧?告诉你,要我请客是不可能的。现在我口袋比我的脸还要干净,上次我妈返点的五元钱,全给我姐祸祸了。当时我怎么就那么手欠,叫花子硬充大款,穷大方。雅霜才多少钱?我分她一元钱就好了,怎么把五元钱全给她了。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可以看到它最美丽的容颜。可是你执意把它摘了下来,带回家放到花瓶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枯萎。”
“你说的好深奥啊,我听不懂。”邓凌飞摇摇头道,“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想得太多了。男的跟女的在一起为的是什么?明白了这一点,直奔主题就好了,搞那么多事干什么?所以我现在在努力搞清楚男女在一起是为的什么。”
“深刻啊,小明,你成不了哲学家,但能成为实干家。”
“对,一句话,干就是了!”
两人走进学校那条巷道,丘好问一眼看到农业银行住宅区工地的那个坑,忍不住说道:“这坑怎么还在这?有关部门也不收拾下。等过了春,大雨一下,又成一水坑。又深又臭,要是谁不小心掉进去,很危险啊。”
邓凌飞却毫不在意,撇撇嘴道:“我爸都说了,有关部门是我们国家最神秘的单位,有时他都闹不明白,理它干什么。我跟你说,最近田凯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给岑乐瑶送情书,还送了好几回。这件事你知道吗?要重视啊。”
“呵呵,岑乐瑶一天不知要收多少情书,我隔三差五地还要帮她处理一批。田凯屁大个孩子,怎么也春心荡漾,发育得太早了吧!”
“嘿,嘿,田凯是我们同班同学,跟我俩年纪一样大。”邓凌飞提醒道。
“你我兄弟乃举世豪杰,宇内少有,岂能与那些小儿鼠辈相提并论。”
“好问,你这文武双全啊,肚子里的墨水比我老爸还要多。”
“过了啊,绝对过了。我是有点料,但万万不能跟邓叔比,他可是我们县里的第一支笔。不能比,绝对不能比。想当年邓叔在朗山乡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硬是凭着那支笔当上乡宣传委员、乡党委副书-记,最后成了我们县宣传部副部长的。”
父亲是邓凌飞的骄傲,听到好友这么夸,历数着他老爸的光荣历史,他自然是心花怒放。
“我爸说了,他也做过陈相军老师的学生。当初他高中毕业,被招收做老师,在县教师进修学校里学习过两年。陈老师当时一边组建郎山中学,一周还抽两天时间到县城来给我爸他们上课。”
“我爸说,当时县革-委会主任薛大炮很尊重陈老师这个大知识分子。陈老师觉得我爸中学底子打得扎实,就找机会推荐他去读了工-农兵大学。”
“我爸说,我们县里有不少人像他一样受过陈老师的恩惠。有李副县长,有林部长,黄局长,张局长...随便一数就有十几个。”
“嗯,我也听我爸说起过。我爸妈能调到城里来,说是他的学生帮忙,实际上还是陈老师在里面出了力。不过小明,这样论起辈份来,我还是你的师叔,来,叫声丘叔叔!”
邓凌飞无比悲痛地说道:“我,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