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您这话说的太不厚道!”叶以渐声音不自禁拔高。
大长公主受伤的瞪着眼,一拍座椅怒道:“渐儿!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看着大长公主气的脸都红了,叶以渐生怕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只得缓和语气循循善诱。
“外祖母,楚三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初不是人家求着来为我看病,反而是我主动求人家,她哪里就沽名钓誉了?相反,今日那位老者只动了动嘴皮子,什么都没为孙子做,您为何就相信他呢?”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掐了叶以渐手臂一把,“那可是戚神医!”
“戚神医?”叶以渐缓缓道,“他何时这样说过?”
“坊间都传遍了!”
“既是传遍,为何太医院的刘院使没有来拜见他的恩师?”
“你这孩子!刘院使不在京城,否则不早就去了?人家戚神医行事低调,不肯张扬自己回京,只是开了个名医坊默默地为人治病……”
“既是默默为人治病,为何要沽名钓誉诋毁他人?”
叶以渐对着已经被洗脑的外祖母,恳切的道:“真正让孙儿醒过来的人是楚小姐?帮孙儿屡次解毒的人也是楚小姐。上一次婢女给孙儿下毒,若不是有楚小姐及时出手,我哪里还能跟着您出来见这位神医?”
“我承认,上次婢女下毒,的确是多亏了她。可是她将木僵之症当做毒症来治,都将你给治坏了!回头我还要求一求戚神医,帮你好生调养好了才是。”
叶以渐见外祖母油盐不进,不由再度怒起,沉声道:“我的身子都是因楚小姐医治才好转,一事不烦二主,我不打算再换别的大夫,外祖母难道忘了上次张院判来的事?上次就已经开罪楚小姐了,我不像再让她不快。”
“糊涂!渐儿,你不要太实心眼儿了,楚小姐一个闺阁女子,吃过的米恐怕都没有戚神医吃过的盐多!何况看病这种事,自然是好大夫越多越好!就算要二选其一,也是要选戚神医啊!”
“外祖母,我意已绝!”
大长公主气的直喘粗气:“你决定不管用!这事就要听我的!楚君澜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能将你迷的这样神魂颠倒?”
“外祖母!”叶以渐面色涨红的瞪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知道外孙脾性,自知失言,转而缓和了语气:“渐儿,楚君澜为你医治,是因我们给了丰厚的诊金。看在她帮你解毒的份儿上,我不会追回诊金,也不会追究她将你治坏了的责任,这已是仁至义尽,否则若有人学艺不精害了你,我岂能轻饶?”
叶以渐刚要开口,大长公主便沉着脸道:“你不必再强辩,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有戚神医在,我不会放心将你的身子交给任何人医治!咱们家里只有你我相依为命了!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就必须要对你负责,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你母亲?”
大长公主说着说着,眼泪已掉了下来。
叶以渐知道父亲失踪、母亲过和外祖父相继去世这些年,外祖母将他拉扯大着实不容易,若可以,他绝不愿意忤逆大长公主,他可以咬牙不听话不去找别人治病,但他无法保证外祖母会不会迁怒楚君澜。
叶以渐抿唇,一时陷入了两难。他不想伤害疼爱他的外祖母,也不想伤害救了他性命的楚君澜。
马车摇晃着前行,叶以渐闭上眼,这时才发现,原来楚君澜在她心里已经有了这般地位?若不是如此,今日他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此时的楚家却是一片欢天喜地。
楚才良大喜过望的一拍手,原地转了两圈:“好!甚好!世子终于找到了!”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没有新郎,王府寻理由退婚要回聘礼了!
王姨娘和楚梦莹也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楚梦莹笑着恭维老太君:“到底还是祖母厉害,原本难为的事,您一出马可不就成了。”
老太君有些得意的坐直了身子。
楚才俊好奇的问周氏:“哎,那世子你见了吧?他什么样儿?”
“生的是真俊,但傻也是真傻,十八大九的小伙子,一言一行却像四五岁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啧啧。”
楚才俊惊愕:“真这么傻?你看着可还有救?”
周氏摇了摇头,她可舍不得闺女嫁给这么个人,虽然先前她也想做恭定王的亲家母,但现在他看楚才良的眼神就有几分嘲弄。
楚才良面上有些过不去,暗骂周氏多嘴,转而温和的对楚君澜道:“澜姐儿不必担忧,如四五岁稚童也好,这样的人好把握,将来你掌管内宅,还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楚君澜笑了笑:“到时能帮衬老爷的地儿也能的笔直,盘着手抬着下巴,用眼角余光看人:“没事,不过是骑马累了,下来站一会儿松松筋骨。”
“哦?”楚君澜笑着看他。
鹿宛松被她一双明媚水眸盯着,脸上不由得发热,哼了一声:“你心也真够大的,还在这优哉游哉呢,我姐让我赶来告诉你,城里有你不好的传言,你自己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