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没想到,竟能如此情况再遇公子。”楚君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便信步向前。
晚风轻轻扬起她鬓边的长发,掐纱裙摆贴服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
萧彻被他揶揄一句,原本有些羞恼。
可是看着她曲线玲珑的背影,看着她在夕阳下宛若上好锦缎般光滑的长发,他心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
这样的美人儿,若能养在府里,只瞧着都赏心悦目,什么样的烦闷见了她都不见了。
萧彻回头看了沈瑜一眼。
沈瑜当即会意的放慢了脚步,看着二皇子脚步轻快的追上楚君澜不由摇了摇头。
“三小姐今日打了锦衣卫的人?”萧彻主动寻找话题。
楚君澜笑了笑:“车公子不是听见了吗。”
“是听见了,只不过不敢置信,三小姐武艺如此高强,竟打得过锦衣卫?”
“对方站着不动让我打,”楚君澜淡淡道,“我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萧彻听说曹公公腿疾越发严重了,楚君澜又医术高超,其中关系并不难猜测。
萧彻便又另寻了话题与楚君澜闲聊,言语之间悄然打探着她的喜好,楚君澜一直表现的不甚热络,也不失尊重和礼仪,只是自己的信息没有透露出一句,让萧彻既惊讶她的严谨,又觉得挫败。
看着萧彻那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模样,楚家跟车的仆从笑容都很暧昧。
沈瑜则是一脸的无奈,从未见二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什刹海的水都没让他冷静,难不成他是被一踹定情了?
兰苑之中,鼓板锵锵,弦乐婉转,台上的角儿行腔细腻,正上演着一出牡丹亭。
二层露台,萧彻端着茶碗,无心看戏听曲,却是时不时要悄悄地看一旁的楚君澜一眼。
沈瑜坐在第二排,看着二皇子总是往右看,不由得暗想:“这样下去,二殿下的脖子怕不是要扭了?楚三小姐还是一会儿坐左边,一会儿坐右边比较好。”
想想那样的场面,沈瑜低着头勉强忍住笑。
楚君澜原本对大雍朝的昆曲十分感兴趣,可萧彻的目光太过扰人,让她心里十分不喜。
她索性道:“其实,你不是什么车公子吧?”
萧彻眉头一跳,转而望着她:“怎么想起问这个?”
“那可是锦衣卫,有几个能指使的动?”楚君澜一双美眸宛若星辰,眼神晶亮的望着萧彻,“难不成锦衣卫的人都改佛性儿了,随便一位‘车公子’都能让他们松口放任人?”
上次与萧煦闲聊,楚君澜已得知萧彻就是当今二皇子,先皇后的嫡子,将来最有可能做太子的一个。
她不想与这人多打交道,奈何他总是贴上来,还总是将人当做傻子一般摆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让她心里不喜欢。
萧彻却是赞赏的看着她,“如你这般聪明的女子真是少见。”
楚君澜不置可否,“所以说,你到底是何人?”
“哈哈,何必在意这些?在下不过是想与三小姐交个朋友。”萧彻想了想,又道,“咱们还是好好的看戏吧。”
此时台上正唱到第二出言怀,“正是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一句。
楚君澜不由得一怔,心中有了几分怅惋。
她来到大雍后,自身的记忆与原身融合在一起,让她时常分不清自己到底只是来自于现代的一缕幽魂,还是这两个灵魂都是她。
她也会想念熟悉的都市,想念父母家人,担心没有了她,他们过的不好。
即便她对一切困难都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可心里到底也有柔软的一处。
不过这样的情绪是短暂的。她理智惯了,不容许自己软弱。听着婉转的唱腔,她又不禁想到了袁捕头的冤案,想到兄长的眼睛,又想到了叶以渐和萧煦的病情。
叶以渐的毒暂且只能控制,还没找到稳妥的解毒方法。
萧煦的毒若想解则姿笔挺的萧煦忽然抽了抽嘴角。
“殿下,您没事吧?”沈瑜压抑着嘴角的笑,上前来轻声询问。
萧彻板着脸摇头:“没事。”
“那咱回去吧。”沈瑜微笑提议,转身吩咐人调转马车。
萧彻却是伸手扶住了沈瑜的肩膀,嘴角抽的越发厉害了,咬牙切齿的忍痛道:“别,先让我缓缓。”
“殿下?”
“腿不能动了。”
“什么?”沈瑜不可置信。
萧彻“嘶”的吸了一口气,终于装不下去了:“那小娘皮,怎的这么大力劲儿!”
沈瑜低着头,告诫自己不能笑,一定不能笑!
而楚君澜这厢刚进院子,就遇上了面沉似水的楚才良:“孽障,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