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原怕萧煦为难,太子军中的上官对萧煦并不友善,想请假回趟王府都不成,此番却是要陪她出远门,上官哪里会答应?
可没想到的是,次日萧煦便呆在了家中。
问及缘由,萧煦也只是笑。
楚君澜哼了一声,去掐萧煦的脸颊:“怎么,现在煦煦与我也是有秘密的了?”
她说“煦煦”二字时,声音软的让人浑身酥麻,萧煦招架不住,每次都听的脸红心跳,只能溃败。
何况,他是真的有秘密。
“我去吩咐行程,此处距离安平府大约半个月的车程,沿途的州府县衙处也该提前告知。”
若只是楚君澜与楚华庭回乡,也只带着护卫随从便罢了。可萧煦打算同行,仪仗便不能简单,提前通知,也更方便各地维持好地方上的安全,免得惹来麻烦。
楚君澜笑道:“看来你打算让我风光一次了。”
萧煦挑眉,只是道:“楚家处,我也会吩咐人去个信儿,让他们准备迎接。”
有萧煦插手,楚君澜根本用不着操心,这两日就只管回茂国公府陪徐氏和老夫人说话,将准备回乡一趟的事说明,随后又去什刹海的楚宅,与楚华庭商定行程。
楚华庭要出行,自然要与师父告假,也是要提前做准备的。
项宜新细心的为楚华庭打点行囊,自己却不打算去:“虽然我现在与从前不一样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可到底还是要谨慎一些,你与妹妹、妹夫一同出门,我也放心。”
楚华庭看着项宜新时,眼中满是温柔,不舍的道:“只是我不放心你留在家里。”
“我这里有什么可担心的?”项宜新笑道,“我一个女流之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什么危险,你只管放心便是。”
若是去别处,楚华庭早就带着项宜新去了,可此番他们是要去见楚才良询问当年之事,他们也怕让人发现项宜新就是陆湘湘,到时招来麻烦,极有可能影响楚华庭的仕途之路,便也只好作罢。
一行人离开京城时低调,但出了京城,路过各地时,萧煦便摆开了亲王世子的仪仗,一路走的大张旗鼓。
此时春景正好,他们也不急着赶路,反倒是游山玩水,路过较大的城镇萧煦还会故意停上一两日,带着楚君澜四处走走看看,楚君澜心里压着母亲的事,原本没有心情,可萧煦这般安排她却是领情的,心情也自然畅快了不少。
他们投宿时必定住在一起,只是楚君澜想不明白,萧煦为何一直对她发乎情止乎礼,她能感觉到,萧煦与从前产生了不小的变化,甚至连亲吻都不再有了,就更不要说圆房,却又不能说他是变了心,因为他对她依旧很好。
就在楚君澜压着疑惑,与萧煦一起游山玩水放松心情时,安平府楚家村里,楚家人的心情却都不怎么好。
“那个孽障,攀上高枝儿了自个儿过日子就算了,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免得碍眼,为何偏偏要到我跟前来抖威风!”楚才良将信丢在地上,负手来回踱步。
老太君也骂:“她都不是咱们家姑娘了,偏生要来咱们家,还要使银子钱来张罗迎接,咱家如今全指望那么几亩地,哪里来的银子迎接?”
“就是,大哥是读书人,虽不知稼穑,好歹也该知道生活艰难。家里这么多的哥儿、姐儿等着成家,钱都要靠公中出,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我可不答应用公中的银子来迎接什么世子妃。”二婶声音尖锐。
楚才良被气的半死,偏生不好与个女流斗嘴。
他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自从带着妾室和子女逃回乡下,就整日里受气,没事还要听一些闲言碎语。
如今听自己老娘与弟妹都这么说,楚才良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道:“你们想岔了,虽然有皇上的意思在,可楚君澜到底是我的种,她回来见我,是为全孝道。咱们家迎接虽然用一些银子,他们却也不会亏了咱们家。不说别的,与恭亲王世子攀上亲戚,咱们家在里中也多几分颜面,就是哥儿姐儿谈婚论嫁,不是也多一层可说的事?”
老太君眼睛一亮:“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二婶也笑道:“大伯可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既然这样,咱们也开始预备起来吧。”
为了将来更大的好处,楚家也开始张罗了起来。
楚君澜这厢随着萧煦的仪仗,一路进入安平府,就见当地的知府出来相迎,知府大人姓周,年约半百,身材清瘦,为人很是和气,见了萧煦热络的攀谈,言语之中听得出他与恭亲王关系匪浅。
热情的迎接后,更是亲自将萧煦一行送到了县城。
当地大令刘奇得知消息,也立即带着县丞与师爷出来相迎。
“命人告知一声,就说恭亲王世子与世子妃一行已到了县城,命里中与楚家逐准备迎接。”
“卑职这就去。”皂隶当即行礼,撒娇如飞的去报讯。
楚家原本以为将宅院打扫干净便可,谁知世子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知府、知县和里中的老人都亲自去迎,楚家作为接待的正主,自然不能怠慢。
相亲邻里见楚家竟迎来如此贵客,都很羡慕。
老太君、楚才良、楚才俊等人虽然心里不耐烦,到底也面上也光彩,楚家楚家的姑娘得知消息,都带着女婿来了,甚至连未出阁姑娘的未婚夫一家子都一并算上,在路两边列了长长的队伍。
起初,邻里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