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来者哭的抽抽噎噎,极为可怜,一路哭嚎着往里闯,声音嘶哑的哀求,“三妹妹,求你救我!求你念在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
听外头吵嚷,楚君澜从西洋美人镜中对上紫嫣的视线:“我听着怎么像是楚梦莹的声音?”
“的确是楚姨娘的声音,奴婢出去瞧瞧。”紫嫣将木梳交给手拿着胭脂盒子的紫苑,快步走出正屋门,站在廊檐下,正瞧见涕泗横流、跑的鬓松钗迟的楚梦莹。
“楚姨娘这是做什么?您若遇上危险,理应去求助张王妃或是蔡王妃才对,我们世子妃年轻,又不掌对牌儿,您来寻她帮忙又有何用?”
楚梦莹抽噎着抬眸,对上紫嫣厌烦鄙夷的视线,抿了抿青紫的嘴角。
“紫嫣姑娘,”楚梦莹抽噎着扑通一声跪下,“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若不是迫不得已,我怎么有脸面来三妹妹跟前求救?还请你为我通传一声,若三妹妹不救我,我真的就没命了!”
紫嫣看楚梦莹哭的可怜,又看她嘴角和脖子上似乎都有淤青,像是被什么人痛揍了一顿,想来是真的遇上了大事,心里便动了恻隐。
只是自家姑娘与楚梦莹早就有仇,紫嫣怕楚梦莹是故意为之,怕楚君澜会掉进圈套。
思及此,紫嫣直接道:“我们世子妃事情多着,没工夫管一切杂七杂八的事,何况府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张王妃和蔡王妃说了算,我们世子妃只是晚辈,只有低头过日子的份儿,哪里有做出头椽子的道理?您呀,还是去求两位王妃给您做主吧。”
紫嫣屈了屈膝,旋身一撩帘子进屋了。
楚梦莹跪在冰凉的地面,看着微微晃动的嫩绿色锦缎门帘出神。
她几时落到了这种地步了?连个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都敢对她这样怠慢!她来求楚君澜就已足够让她暗中生恨,更然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她被个奴婢刁难,正主甚至不肯出来看她一眼!
楚梦莹哀哀哭泣,叠声苦求半晌,见楚君澜果真不肯出来,才勉强爬起,失魂落魄的走了。
紫嫣正弯腰趴在临窗暖炕上,透过缝隙往外看,见楚梦莹走了,才哼了一声趴下炕,对楚君澜道:“世子妃可别理她,我看她这次来又不安好心。”
楚君澜低头翻看针法精要,闻言笑道:“我知道她来者不善,咱们不理就是了。”
说话间,楚君澜歪了歪头,侧耳细听,隐约听见了吹吹打打、咿咿呀呀的唱腔。
“我怎么听见前头有人唱戏?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如此热闹?”
紫苑笑道:“奴婢才刚去前头打探过了。是蔡王妃请了春山班来府里唱堂会,选在张王妃上院隔壁的花园子里唱,选的戏更是稀奇,说是不知是哪位才子新写的一出戏,叫硕鼠,蔡王妃自己却不听,就只吩咐春山班的不停歇的唱一整天。”
“唱一整天,只唱硕鼠?”
“是。”紫苑点头。
楚君澜噗嗤一声笑了:“这蔡王妃也是个妙人,府里只看他们两人闲来无事斗法,都不会觉着无聊。”
“世子妃要不要去瞧瞧?奴婢听着热闹的很。”紫嫣有些好奇,这硕鼠到底有什么玄机。
楚君澜摇头道:“我不去了,你们也不要去,告诉人将院子门关了,也不允许静轩的人往前头跑,若有人问,就说我今儿身子不爽,谁也不见。”
“哎!”紫嫣毫不迟疑,楚君澜说不许去,她便立即打消了念头,快步出去安排了。
楚梦莹这厢回萧运鹏所居跨院,犹豫了许久才迈步入内。
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小丫头在廊下斗草,看见楚梦莹进来,丢了草转身就跑了,活像是见了鬼。
若在平时,这般不讲规矩的贱婢早被她拿来处置,可今日,她却没有这个心情。
迟疑着进了正屋,绕过四君子折屏到了里间,就看见萧运鹏正一手拿着一本画册,一手伸进衣裳里动作着。
看见楚梦莹回来,萧运鹏当即便问:“人呢?那小贱人你带来了吗!”
“公子,世子妃不肯见我,早些年她便不喜欢我,如今更不肯听我说话,公子,您若需要,妾伺候您吧……”
“废物!”萧运鹏一脚将楚梦莹踹翻在地,“这么一点子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啊!别打!求您别打了!您给妾身打的都是伤,且身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个没用的东西!”
萧运鹏随手摘下挂在屏风上的鞭子,敞开衣襟便照着楚梦莹身上一阵乱抽,可脑海中的画面是当日楚君澜进门,穿着大红嫁衣时的情景。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虽然他在楚君澜身上栽了太多的跟头,可楚君澜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越发的特殊,就这么每天想着、想着,似乎他的病都能彻底根治了!
萧运鹏兽性大发,抽的楚梦莹嗷嗷直叫,随即鞭子一丢,狞笑着扑了上去。
张王妃却不知儿子屋里的事,即便知道,不过是儿子的小癖好,她也懒的理会,这会子她已经快被蔡王妃安排的戏班子气死了。
“那小贱人存心要来招惹!王爷刚离开京城,蔡迎秋就敢原形毕露!真该让王爷好好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王妃息怒。”张王妃身边的嬷嬷劝说,“您何苦与她生气呢,她也就只能在这些小伎俩上动作,您若生气,才是真的着了她的道,依奴婢看,她能找人唱堂会,咱们也能,大不了府里就多热闹两天。”
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