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来不缺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的吃瓜群众。
自以为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实眼睛被屎糊住了。
百姓们围着紫烟纷纷指责劝说,好像这是他们自家闺女、媳妇似的。
“你怎么这么不守妇道?
是要侵猪笼的!”
“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抛弃了呢?
做人不能太嫌贫爱富!孩子都有了,就赶紧回去跟他好好过吧!”
紫烟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我不认识他,我也不是他媳妇!”
她话音刚落,就从人群里跑出来两个小孩儿,一个六岁多,一个四岁多的样子。
“娘!”
两个孩子哭着跑过来,抱住紫烟的大腿,“娘!别抛下我!我再也不要好吃的了,省下银子都给你买新衣裳!”
“娘,我也不读书了,帮爹爹干活赚钱,给您买花戴。”
“娘!回家好不好?
别扔下我们!呜呜呜……”两个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比死了娘还伤心绝望。
吃瓜群众里,有眼窝子浅的,都跟着哭了起来,恨不得冲过来打紫烟。
“我说你这个女人,你看看孩子多可怜,就赶紧跟他们回去吧!”
“这么小的孩子,你的心可不能这么狠!快回去好好过日子!”
紫烟已经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不慌不忙的道:“我不是他的媳妇,也不是他们的娘!”
有个妇人听了,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顽固不化,你男人这么好,孩子这么懂事!你还不承认?
我们这些人眼睛可雪亮着呢!”
“可不是嘛!你这样嫌贫爱富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浸猪笼!”
两个孩子一听,哭的声音更大了,“娘!我要娘!娘是好女人!哇哇……”孩子的哭声最能引起人的同情心,也更能让人相信。
“好了媳妇,你别闹了,咱回家去吧!”
獐头鼠目的男人情真意切的扯着紫烟的胳膊,就往人群外带。
紫烟见时机到了,正要把混在人群中的护卫喊出来,只听一声威严的怒喝:“住手!”
大家都循声望去,只见丁捕头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正义凛然,一身捕头的皂服,愣是让他穿出了将军的气势。
紫烟觉得这个黑脸汉子,长的还挺……顺眼的。
“黑脸捕头!”
有人认出了丁捕头,还暗暗欣喜,这下有人制这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了!可是,那个抓住紫烟胳膊的男人,一看丁捕头,松开手,就要跑。
可从人群里阔步走出一个精壮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扣住他的手,轻轻一甩,就把他扔出一个空翻,落在地上。
护卫伸腿踩在男人肚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丁捕头翻身下马,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声道:“你说这人是你的媳妇?
嗯?”
男人还以为丁捕头只是怀疑,不认识紫烟,毕竟紫烟是外地口音。
他眼睛一转,道:“她真是我媳妇,跟我闹脾气跑了出来!”
说着还对两个孩子道:“孩子们快求你娘为爹说句话啊!”
两个孩子立刻哭着摇晃紫烟的手臂,“娘啊,你救救爹啊,娘啊,跟我们回家啊!”
紫烟简直气笑了,这是骗了多少女子才练出这样的演技,才磨合的如此默契?
今天这是遇见她了,若是换做其他落单的女人会怎么样呢?
男人还不罢休,看向周围的人,“麻烦各位帮忙说句话啊。”
瞧着周遭人似乎真的想帮忙,护卫脚下一个用力,男人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围观的百姓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这,这怎么还见血了?
这个男人又是谁?
事情很不对劲儿啊。
丁捕头眯起眼睛,抽出腰间的佩刀,冷冷一笑,“演的像真的一样,怕是骗过不少人了,走吧,去衙门尝尝十八般刑具的滋味。”
角落里两个探头探脑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要跑。
可是,却被藏在人群里另外一个护卫给捉住,提溜到人群里,点了穴道扔到地上。
獐头鼠目的男人见同伙被捉来了,才露出惊慌之色。
丁捕头直接举刀往下砍,众人吓得惊慌尖叫。
男人吓得闭上眼睛,叫道:“我说……”他的声音像杀猪一样,声音都直了。
刀在离他鼻子半寸的地方停住,他都感到了杀气,裤裆里一股热气,有液体渗出,空气里弥漫起了尿骚味儿。
“这么没种?
还不快说!”
丁捕头一脸的嫌弃。
男子哭哭咧咧的道:“我们是骗子,专门骗良家妇女,转头卖出去赚银子。”
“轰!”
百姓都哗然了,好多还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对抱着她腿的小孩儿冷冷的道:“这位捕头跟我很熟,你们还觉得我是你们的娘吗?”
两个被丁捕头吓呆了的小孩忙松开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现在,那些吃瓜群众还有什么可说的?
丁捕头大手一挥,将这个贩卖人口的犯罪团伙给押到衙门。
两个孩子被护卫提着,嗷嗷的哭着。
但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可怜他们了。
刚才叫娘的时候叫的那么利索,演技那个高,一看就是没少干这种事儿的。
他们若是同情这两个孩子,那之前被他们这个团伙拐走的女人和她们的家人谁去同情?
紫烟对着一众吃瓜群众,冷声嘲讽道:“你们看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