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看清了来人。
那是个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的女人,那眼神直愣愣的,显然不正常。
那女人跑到他们的跟前,被护卫用长剑挡住了。
何大少上前,蹙眉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人瞪着赤红的眸子,对着他们大喊一声,开始长牙舞爪的发疯,“你们这些个强盗!畜生!放开我女儿,放开我女儿……”几个护卫抓住她,还是被挠了两爪子。
暗三上前查看,发觉这女子并不会武功,皮肤黝黑粗糙,是个普通的农妇。
她们当然不会对妇孺下狠手,只避开她的攻击。
在诸人纳闷时,那女人忽然不打了,愣了一瞬,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下,磕头求道:“我求求你们了,把我的女儿归还给我吧,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吧!求求你们了!”
她是真磕,几下子,额头就磕出血了。
加上涕泪横流,这女人着实可怜的很。
何大少正要问清楚时,见到远处又跑来了个山村汉子。
他跑到近前,惊慌失措的就跪到了女人的身边,解释道:“诸位贵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家婆娘吧,她是由于女儿被抓,脑子不清楚了,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叩头。
大家恍然大悟,这是遇到疯子了。
达丽玛好奇心起,跑到何大少身边,问那男人道:“你们俩先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怎么这村子里静悄悄的呀。”
那男子见达丽玛美丽又和蔼,不像坏人,神色好些了,先扶着那呆呆愣愣的女人站起来,叹息道:“瞧你们这样子,是从这儿经过吧?
姑娘如此年轻漂亮,劝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达丽玛微笑道:“谢谢你的好意。
这儿莫不是有吃人的老虎?”
男子轻轻的摇了下头,“如果是老虎就好啦,这人呀,比吃人的老虎还厉害!”
莫不是有土匪?
何大少也好声好气的问道:“这位大哥,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一回事儿么?
也免的我们稀里糊涂的遇到匪徒。”
男人左右瞧了瞧,见没旁人,长叹一声道:“三年前,我们这后山上来了个神秘贵人,在半山腰修了个别院。
谁知,这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东溟子煜蹙眉听着,囫囵的给上官若离翻译。
那男子眸中带上彻骨的恨意跟悲伤,“那人让他的管家带着人冲到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抓十二到十八岁的少女!我家闺女就是被他们抓走的!”
男子说到这儿,那个呆愣的女人情绪又激动起来,“女儿!你们放开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呀……”达丽玛义愤填膺,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强抢民女,你们没去告官么?”
男子先宽慰下自个儿的妻子,而后才苦着脸道:“怎么没告?
不光我们一个村上告,还联合附近几个村子一块儿告的。
可是,县丞不但没为我们做主,还把上告的人都打了板子,关了起来。”
达丽玛气的直骂娘,“他娘的!朗朗乾坤,既然还有这样的事儿,真真是狗官!”
男子愁苦的道:“没有天理啊!上告的村民被关起来后,我们气急了。
几个村里读过书的后生,便写了状纸,五、六个人一块去府衙告状。”
“这是个好法子,那后来呢?”
达丽玛一副要亲自上阵的样子。
“后来……”男子悲愤的流下了浑浊的泪,“几个后生的尸体被送回,后生家皆在一夜被灭了门。
后来听说,那山上的人不好惹,听说朝廷有人,连县丞和知府都要看他的脸色。
只要有人去告他,便会被杀,还会拖累全家。
渐渐的,就没人敢告状了,偷偷把女儿藏起来,或者直接搬到别处去。
渐渐的村里没几户人家了,留下的也不敢出门。”
达丽玛怒道:“简直罪大恶极!”
那疯女人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尖叫道:“啊!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何大少拉着达丽玛道:“好了,我们走吧,这位大嫂是太思念女儿了。”
男子哭道:“不是,我们女儿被抓以后,我们经常去那宅子外边转悠,寻思着有机会兴许可以救出女儿。
好几次被打个半死也没放弃,直到有一次,有人抬着一个麻袋出来,直接扔到我们跟前……”说到这儿,男人抱住头哭了起来,“我们打开麻袋一看,正是我们的女儿!她没有穿衣裳,全身青青紫紫的,那里血肉模糊,屎尿shī_jìn了。
女儿睁眼看了我们一眼,就咽气了。
我婆娘当场发疯,成了这副模样。”
“真真是可恶至极!”
嫉恶如仇的达丽玛气出了泪花,而后望向何大少,“何大哥,如此畜生,不应活在这世上!”
何大少也很气愤,眸子眯了眯,道:“可我们不是这里的人,如论如何是斗不过那伙人的。”
达丽玛也知道是为难他了,叹一声气,解下装钱的荷包递给他们,“给她治病去吧,怪可伶的。”
那男人推脱不掉接过了银钱,带着疯婆娘走了。
达丽玛气愤的问道:“这事儿我们真不管了吗?”
何大少淡淡的道:“你们西戎人都管不了,我们一个外邦商人没法子管呀。”
达丽玛跺脚道:“我一定要管此事!到了县城,我要去会会那县丞,看看那神秘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何大少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