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轩的情况和景阳的情形相似,伤口稍微少了些,只是那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明轩刚要开口,就见景阳把脑袋钻进上官若离的怀里,口中呜咽有声,一声声哀泣听的人心头酸楚。
上官若离和东溟子煜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王明轩突然跪在了地上,“启禀王爷,王妃,没什么的大事,就是我们心里不好受。”
上官若离急忙扶王明轩起来,“到底怎么了?”
东溟子煜冷声道:“说!娘们唧唧的,哭什么?”
王明轩也差点哭了,“我们烧了浮城的粮草。”
听到这话,上官若离的眉头皱得在那里,任由上官若离把他扒了个精光。
热水已经备好了,东溟子煜将景阳抱起来,对上官若离柔声道:“你准备好药,本王会开解他。”
上官若离点头,一脸的凝重。
东溟子煜将景阳抱进净房,将他放进热气腾腾的浴桶内。
景阳感受到热量,才猛然惊醒,看到东溟子煜给他洗澡,眼泪流了出来,用稚嫩的小胳膊抱住了东溟子煜,“父王,我们是不是错了?”
若不是他们来攻打南云,若不是对南云进行了经济封锁,也不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吧?
东溟子煜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边把他烧焦的头发解开,一边道:“一将成名万骨枯,不光指的是士兵的命,还有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南云连年内乱,百姓早已民不聊生,并不是我们来了,就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景阳看向东溟子煜,大眼睛里都是痛苦的泪雾,“可是,我这心里,难受。”
东溟子煜拿起水瓢舀了水往他小身子上浇,“那我们尽快打下南云,让老百姓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景阳点点头,“他们还关了好多百姓呢,我们赶紧过去把他们救出来!”
东溟子煜见他精神恢复了不少,当然答应,“好,一会儿让你母妃给你上药,本王就去安排。”
景阳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问道:“老弱妇孺被制成了军粮,那些青壮被充军了。
他们岂不是很有可能吃到自己亲人的肉?”
东溟子煜点头,“本王会让人在浮城的军营中散播消息。”
大多将士还是有人性的,不会明知是人肉还吃。
景阳身上有伤,没有让他泡太久,洗干净后,就抱了出来。
上官若离的脸色依然难看的不行,接过景阳抱在了怀里,心疼的轻叹一声。
东溟子煜将母子二人拥在怀里,“本王一定将这些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灭了,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那么,我们做的就值得了。
你们要是想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做点什么,那就做本王的得力助手吧!”
上官若离知道他说的这么“高大上”都是为了开导儿子,于是,很配合的道:“好,现在最首要的是将景阳身上和脸上的处理好。”
夫妻而人可谓是循循善诱,总算在景阳脸上看到了一丝光彩。
东溟子煜给了上官若离一个眼色,出去忙了。
上官若离将景阳放到床上,拿出银针,“我得把你身上的泡挑破,然后上药。”
“啊!”
景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尖叫一声,捂住小丁丁,红着脸道:“母妃,让旁人来,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若离笑了,自己的儿子终于正常了。
“才六岁的小屁孩儿,毛病还挺多!”
说着,拿着银针,先戳他脸上的水泡。
景阳小脸通红,绷着小脸儿,用说教的无奈语气道:“母妃,人家虚岁七岁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您以后不能不在意了。”
上官若离也郑重应道:“好,以后母妃会注意的。
但现在你受伤了,你就当母妃是大夫,大夫眼里无男女。”
景阳:“……”似乎很对,白神医和大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若离窃笑,还是小孩子,真好糊弄。
景阳累坏了,身上的伤也多,还没处理完就睡着了。
但他睡的并不安慰,虽然表面上被开导好了,但潜意识里的恐惧和不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