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景秀丽的318国道相比,路况复杂些的青藏线上人车流量就少了很多,路过的基本都是大货车居多,没有那么多自驾和骑行的驴友了,特别是到了109国道以后,车和人就少了。
有句歌词唱的很好,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描述了一名旅行者的心境,但是这句歌词用到青藏线109国道上就不太贴切了,进入这一段国道后海没有,倒是有几处湖泊,山是一重接着一重,很多峰顶都是终年积雪,人山人海自然就更不存在了,随着进入国道线离藏区越来越近,海拔更是逐渐升高了后,高反的情况让人十分难以忍受。
孔良常年往返青藏采药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但陈三岁和王惊蛰在进入109以后脸蛋子就开始有点发白呼吸急促了,连烟都不怎么抽了,尽量减少活动量,无奈在途经加油站的时候,买了几罐纯氧备用,稍微难过一点的时候就赶紧吸两口缓一缓。
在这种路况开车无疑是很遭罪的,一条笔直的大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高原和山峰,看久了就让人出现视觉疲劳了,除了大直路以外就是弯弯曲曲的盘山路,更会让人在绷紧了神经的情况下出现烦躁的情绪。
陈三岁在这一路上,就好像有点精神失常了的征兆,开着车的时候经常自言自语,初时王惊蛰没太在意,后来看他嘟囔的太多了,就仔细听了一会,然后就懵逼了,陈三岁说的基本都是。
‘遇人不淑’“王惊蛰你也太他么坑了”
“急眼了,我连人带车一起去悬崖下面散散心”诸如此类的话。
开始,王惊蛰听完还打算怼他几句来的,但后来一看陈三岁呆滞的眼神,和流着口水的嘴角想想就算了,他这都赶上中风的隔壁吴老二了,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确实挺辛苦的,自己毕竟是个吃闲饭的,就干脆认了吧。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青海湖一个星期以后了,路赶的不是很急车程一直都比较缓慢,主要是在这一路上但凡听孔良说哪里是他采药的区域后,他们就会暂时停一下。
原本三天左右的路程,他们差不多得要开上半个月了,基本都耽搁在了找药草上,但每一次卜卦以后,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龙骨草完全不见踪影。
进入109国道后的第十天,晚间的时候抵达了109国道中间一段,也是可可西里无人区的东部区域,这是被称为世界第三极的无人区域,基本只能见到藏羚羊,野牦牛,野驴等生物,人几乎是很少见了。
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马上就要出可可西里东段了,在往前百公里所有还有藏村,不然孔良说晚上绝对不适合留在这里过夜,夜晚的可可西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
晚间,酷路泽停到路边往里的位置,开始扎营。
进入青藏线后十来天的时间里,他们三个基本都是在外过夜的,陈三岁和王惊蛰睡在帐篷里,孔良把酷路泽的后备箱打开放倒座椅睡在车中。
风餐露宿,大概就是他们这段时间生活最真实的写照了。
车旁点了一簇篝火,王惊蛰,陈三岁和孔良围绕在火堆旁,上面架着烧的半开不开的热水,煮着面条里放了些风干的牛肉条,一人手里拎着一瓶高度的白酒,孔良说夜间的高原上气压低气温更低,每天晚上临睡觉之前喝酒吃肉能御寒也能睡得好一点,要不然睡眠不行的话第二天在赶路就是一种煎熬了。
这都是他常年行走在高原和雪域的经验,也幸亏是带了孔良这个外援出门,如果单就是王惊蛰和陈三岁的话,两人估计都有可能死在青藏线上了,这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的环境较高原下面可谓是太刻苦了。
“王哥,听说在高原上生活久了,人的脸蛋两边都会长出山炮红,来,你看看我白嫩的肌肤上,红了没有啊?”陈三岁托着香腮,一脸担忧的问道。
“啪”王惊蛰伸出两根手指拧着他一边的脸蛋,说道:“过来,我看看”
“你别闹,我和你说正经事呢,我怎么感觉这几天脸的两边总有点火辣辣的呢……”
吃了碗自制的牛肉面条,酒也喝完了以后,王惊蛰,陈三岁钻进帐篷里睡觉,孔良去了车上。
没过多久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隔天黎明时分,王惊蛰忽然被一阵萦绕在耳边的低微声音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站在余晖刚刚落下的高原大地上眺望,让他醒来的是一串吟唱的佛音。
没过多久,高原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只队伍,由远及近后,他看清队伍的前头是四个喇嘛,身上穿着紫红的僧裙,长齐脚面,上身穿一件背心,外披一张有身长两倍半的紫红色的披单,也叫做袈裟,他们一手拿着转轮然后单手合适低声吟唱着‘i’。
四个喇嘛后面有人抬着一座藤条编织的架子,上面坐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人,只不过这僧人一直耷拉着脑袋,歪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队伍最后面是手里捧着哈达的藏民。等离的近了一些,王惊蛰才看清,那藤条架子上的僧人已经死了,是一具尸体。
“怎么了?”陈三岁从出来站到他身后问道。
王惊蛰轻声说道:“应该是有喇嘛过世了……”
送葬的队伍很快就过了帐篷边,一直往西北方向走,这些喇嘛脸上显得很憔悴,一身的风尘仆仆。
队伍路过王惊蛰的时候,他略微皱着眉头,看着被抬着的喇嘛尸体,忽然很出人意料的双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