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哎哟一声起身,拉着身旁七八岁的小丫头,“宝庆,走咯走咯,你妙锦姐姐已是佳人有约咯,咱们姑嫂也真是个不识趣呢。”
还真是宝庆公主。
黄昏闻言多看了几眼,挺好看的丫头,瓷娃娃一般,命好,唯独爱情线不好。
徐妙锦哭笑不得,急忙拉住长姐,“别听他瞎说。”
徐皇后不着痕迹的推开徐妙锦,压低声音,用长辈的口吻轻声道:“三妹,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长姐离你远,没法管着你,现在我们姐妹都在应天,可由不得你再挑剔了。”
说罢拉着宝庆带着贴身侍卫出门而去。
根本不给徐妙锦机会。
徐妙锦本欲追上去,被黄昏一把拉住,“你傻么,看不出皇后心思?”
徐皇后是有私心的。
这一点恐怕徐妙锦还没看出来,只有自己知道。
小姨子很善良。
朱棣刚登基,加上香皂带来的蝴蝶效应,他暂时忘记了小姨子,可哪骗得了枕边人,徐皇后深知她夫君内心深处的一些念想。
姐妹共侍一夫?
徐皇后不是赵合德赵飞燕,她无法接受。
所以……
早点把三妹嫁出去,断了朱棣的念想也好。
再者,黄昏也不差。
虽然如今是草民,可他已简在帝心,又有诸多才艺,备受夫君看重,将来也会耀然朝堂之上。
是个好人选。
徐妙锦啊了一声,悚然惊醒过来。
也是无奈。
这种事她没法怪长姐,甚至希望长姐态度再坚定一点,反正徐妙锦就没想过进宫,但把自己嫁出去的心思不是太明显了些?
还是把自己推给黄昏!
我可比他大六岁。
就算一时幸福,将来人老珠黄时黄昏还在精壮之年,岂非要备受冷落。
一旁的小丫头片子绯春不断咳嗽。
吴与弼好奇的问,“小姐姐,你是怎么了,咽喉不舒服吗?”
绯春没好气的恼道:“要你管!”
徐妙锦感觉到异样。
低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黄昏你个死人!
抬起脚就是一记撩阴腿。
黄昏敏捷的躲过,一本正经义正严辞,“果然,我制造的香皂天下第一,锦姐姐的肌肤比之以往,又细腻嫩滑了不少,真是个葱白一般。”
刚才拉住徐妙锦去追徐皇后,他就没松开过。
傻么?
这么滑腻冰凉的小手,手感不要太美好。
傻子才松开。
咳嗽一声,试探着问道:“锦姐姐,咱们出发?”
徐妙锦羞恼道:“谁答应你了?”
黄昏眼咕噜一转,“这是皇后懿旨,就算锦姐姐敢抗旨,可我不敢啊,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随在锦姐姐身畔的,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四个字,刻意重音。
别有意味。
徐妙锦啼笑皆非,拿黄昏这一出狐假虎威没办法。
许吟不在,长姐又走了,自己身畔总得有个男子保护才合适,毕竟灯会人流摩肩擦踵,万一不小心被拐卖,可就后悔莫及——
历来上元节,都是良家闺女被拐卖的高峰期。
让绯春去拿了斗笠,白纱遮面之后怒视黄昏一眼,“走罢!”
黄昏大袖一挥,走也。
没忘记给僚机吴与弼一个眼神,聪慧些,帮忙阻截敌方僚机绯春,虽然她未来会是陪嫁丫鬟,但是现在嘛,还是别当电灯泡。
吴与弼一副尽管交给我的神态。
出了徐府,直奔秦淮两岸。
应天城已是灯火辉煌,长街上京营士卒和应天府衙兵丁来回巡逻。
花灯无数,城市一片熏红。
有官府出资置办的花灯,也有各个商家自己出钱置办的花灯,人来人往,端的是热闹非凡,当然,纵然是皇城根下,也少不了腌臜泼皮和拐子,专盯着落单的女眷和少女。
若真有女子被盯上,下场极为凄凉。
好的被卖到外地当歌姬、妾室。
惨的直接被卖入青楼。
人流如潮。
与其说是看花灯,不如说是看人头,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群挤散。
四人只好挑选人少的地方。
绯春十五六,吴与弼十一二,都是未成年,徐妙锦二十二,可一介女流,黄昏心理年龄倒是成熟,可惜身体是个青少年,所以说起来,四个人其实是一堆弱势群体。
正游走间,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声。
四人循声看去,却见一三十壮汉正用手捉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一手拽着小娘子身旁的三岁女童,怒喝道:“好你个贱妇,竟无视纲常lún_lǐ,不在家侍候丈夫和儿子,竟带着女儿在外败坏门风,看你穿成了什么样子,简直丢人现眼,我都替你害臊!”
三岁女童抱着小娘子的腿哇哇大哭。
那小娘子被打懵逼了,傻傻的被壮汉拉着走了几步才醒悟过来,挣扎着惊声尖叫,“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快放开我,否则我要报官了!”
黄昏苦笑。
感情这伎俩竟然是传统套路啊。
壮汉恼羞成怒,又是猛然一掌掴在女子脸上,“好你个贱妾,竟敢践踏夫纲,你倒是去报官啊!”
小娘子嘴角沁血,花容失色,脸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一边挣扎一边哀求,“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我……你快放开我……”
赏玩花灯的路人见此,只是摇头。
夫纲不振啊。
很明显,这是一个愤怒的男人来将不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