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齐明摆摆手道,“吩咐下去,我要沐浴。”
“是。”管事莫友立说着就让身边的仆人赶紧去准备。
洗完热水澡的齐明盘腿坐在塌上,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后终于睁开眼来,仆人送来了冰玉膏,那是抹脸上的小伤口用的,还有一碗药汤,去煞气。
不一会儿,仆人拿着空碗准备回去草药室复命。
齐明看着仆人退出去,想着今天见到的莫子阎俨然就是一个死人煞,早听莫家主夸赞自己的小女儿生来狠戾,又是武学奇才,从小就深得这个父亲的喜爱。没想到竟是将自己的女儿练制成了杀人机器-死人煞。
齐明起身,抖抖衣袍,一手在前,一手负后,走出院门,喊住拿药来的那个仆人,让仆人带他去草药室。
草药室内,人员进进出出,就听管事莫友立对仆人问道:“少爷呢?”
“还在山上和楼大夫采药呢,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那仆人答道。
管事急得直跺脚:“哎呀,老爷夫人少爷都不在,小姐...小姐恐怕......”
半倚靠在门柱上的莫川杉脸色在禁地门外,就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等我赶到上前查看时,小阎儿就倒在我怀里了,之后小阎儿就不说话不动了,醒着也是需要人喂食,睡下也需要人给她抚下眼睑,似乎丧失了神志...”说着一丝忧愁爬上子恁的眉间。
“是出于好奇还是吸引?”齐明问道。
齐谨思考着:“明弟的意思是....也许是那把黑剑看中了子阎妹妹,呼唤她前往禁地的?”
“没错,甚至死人煞就是用那把黑剑的力量练制而出的。”齐明肯定道。
莫子恁:“关于死人煞的事情,父亲对我都是绝口不提的,所以我并不清楚死人煞的练制过程。至于那柄剑,确实是莫家一宝,但自小父亲都没有主动与我说起过它的故事,我也只是知道有柄黑剑封锁在禁地内,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甚清楚。”
“全身炫黑,剑身中心有一口菱形镂空,从菱形的尖角处生出一条血色的红线,贯穿剑身上下,煞气环绕,透着幽绿色的光泽。”齐明将剑的形貌形容了一遍。
“一刻一刹,万物俱灭,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子言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意思?”
“嗯....字面意思是说刻刹出世,万物尽毁,看来我要好好调查一下黑剑刻刹的事情...”子恁颔首思考着,“说不定就能解开小阎儿身上的秘密。”
“你们想知道黑剑刻刹的事情?”突然祠堂外响起一位成熟男性的声音,四人抬头望去,那是一位身形结实个头高大的男人,面容凹凸有致,棱角分明,就是透着几分爽朗随意,身穿纯色黑衣,肩上手臂上都戴着护甲,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
子恁:“二叔。”
来人正是莫川杉,踏进祠堂后他对两位少主拱手行礼:“属下见过两位少主。”
齐谨:“不用拘束,二当家请坐吧。”说完齐谨才觉得不妥,他们三人都是坐在蒲团上的,莫子恁是跪在蒲团上的,几人都是一怔,突然听到一阵哈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就见莫川杉从蒲团堆里拿过蒲团,放在子言身旁,猛地坐下:“那我就不拘束啦,没想到两位少主会在这,我本来是找子阎来着,听说你陪着子恁跪祠堂,我就过来了,来!让二叔看看,两年没见了,都快想死二叔了!”子言冷不防被抓着手臂一把拎起,愣是又被转了三圈,“嗯!很好,体格结实,内力浑厚,脉搏有力,果然是健健康康地回来了!”原来这二叔抓她手臂是为了把脉,转她是为了看身形。
而这时的齐明,脸上的笑因为眼前这座人山而停滞了一下,这人是硬生生挤进自己与莫子言的空隙中的,将视觉挡去了大半。
只听那边的子言道:“你是...二叔?哪个二叔?”
莫川杉一愣:“不是吧,你连二叔都能忘?!!我可是这家中最疼你的人!!”
“二叔,小阎儿因为大病一场,记忆混乱...”子恁解释道,“您别老抓着她了,和她好好说,您是这莫家的二当家,莫家主的胞弟,”说着露出一点坏笑,“平时就爱嘻嘻哈哈,老没正形,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就是不愿娶妻,所以才把小阎儿当成自己的女儿...”
“诶诶诶诶,你这臭小子,别对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阎儿可不就是我的女儿,从小都是我一把尿一把屎地拉扯大...”
齐谨、齐明神同步:“咳咳...”
“二叔!别说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真是这样,您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子言脸红嗔怪。
“好了,二叔,别给您点阳光就灿烂到无形,都让两位少主笑话了。”子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数落道,表情有着几分可爱。
“呵呵呵呵,”莫川杉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不!子阎好好回来了,把我高兴地!啊对了!”
莫川杉东掏掏西摸摸,终于从腰带后面摸出一个小泥人和一条金边红纱发带给子言:“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这两年你不在,就一直放在我那,这下可好,终于可以送出来了!哎!把我高兴的!”
子言接过,看着它们突然想起曾经师父好像也给过自己几样小玩意,看到泥娃娃莫名有点亲切,而这条发带纱质柔软,上面的金线绣工精致,是小花小鸟的图案。再细看那泥娃娃,是自己的形象,白嫩圆润的脸庞,头上束着一个小发髻,绑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