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解释,白父白母仍有几分放不下心来。复又摸了摸白圆圆并未见烫手的额头,这才释怀下来,只是仍少不得叮嘱几分,若有不妥,不若便留在洛国一类。
白圆圆哪里肯,胞妹修成正果,怎么的也要亲自前往送嫁呀。再三保证身子无事的白圆圆,在父母怀疑的眼神之中,上了辒车,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白父白母方才妥协。
然知晓方才是受了热,这才脸色通红的白圆圆,连声吩咐下去,撤去白圆圆辒车中的厚重物什,孟夏白日虽说热得慌,可夜间仍有几分凉意,白圆圆眼睁睁瞧着御寒之物离他而远去,心中呐喊千百回,却只得道声谢过父亲娘亲。
萧瑟的夜风之中,白圆圆会了一事,若无必要,人还是不要撒谎的好,否则便需无数个谎言来圆下去,体会深刻的白圆圆打了一个哆嗦,旋即便是一个喷嚏接踵而来,他觉着约莫当真要凉着了。
当真是最难消受的除了美人之恩,有时便是这父母之恩罢。
对月空叹息的白圆圆,此时只想一条薄被便好。更想回到方才洛子婴问话之时,什么理由不能用,便生热着了,便说是方才蚊虫飞来,自家拍着了,也比当下好太多呀。
洛子婴许是瞧出了甚来,只道欲与白家公子研习棋谱,邀了他同乘一辆辒车。
白圆圆哪顾得雅度,如同滑手的泥鳅一般,咻的一下便溜了进去。
洛子婴摇头失笑,白圆圆虽说有几分过于跳脱,却也无伤大雅。想来此行定然无事罢。
然行不过几日,再有数日,便可至秦国时。洛子婴便觉着脸生疼,同时感觉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是日,洛子婴一行人行至一僻静的林道处。冷一命却是望着林立两道的葳蕤山林,走不动道来。
洛子婴好奇的上前问道“敢问一命大人,此山林可是有甚不对之处?”
冷一命并未转身看向身旁之人,只一脸神往的望着山林,洛子婴见此,亦跟着望了过去,除了树木比洛国王宫的粗壮一些,绿上一些,再有便是成片的,夏日里一眼望去,有几分舒适罢了。
可如今并非盛暑,冷一命大人莫非体质异于常人耶?上下打量了一下,冷一命结实的身子,洛子婴心中已是有了几分肯定。
良久,冷一命方才回道“婴公子,一命有一个不情之请。”
洛子婴见他满脸诚恳,遂扬起一脸与平日无差的笑容,回道“一命大人,何至于此,有事只管说罢。”
深知老友兼俱亲家脾性的白俊郎,正要阻止洛子婴应下未知的事,然已是来不及,只得作罢,而洛子婴稍晚亦是为此时的海口,后悔不已,甚至连带着秦一一行人亦是惊魂不定。
止在不知晓之前,大家仍是开心不已,亦有几分猎奇之心存在,为冷一命即将提出之事尔。
冷一命得了洛子婴首肯,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人至中年,竟活得像个孩子,教旁人亦感染了他的笑,会心的跟着笑起来。
指着林道两旁的山林,冷一命道“婴公子,一命想在此处为我家小帅,亲手猎一份礼。”
亲手猎一份礼?洛子婴正在思索冷一命此话何意,便听其道“秦一公子,还请随我一道入山,我要去猎一只山猪来。”
秦一一行人来前便得了令,保护冷一命一行人,且听候行事,应下冷一命之邀,便将兄弟一分为三,其中一成进山,两成留下。
白俊郎觉出几分不妥,只不知在何处,便问道“一命兄啊,猎山猪与小帅作甚,此行带了许多礼物,已是够矣。”
冷一命笑呵呵的回道“小帅昔日在家最爱的便是此物,再者,我想猎一些皮毛可爱的,送给未来的儿媳。”
听闻这其中还有白小月的事,白俊郎这不好阻止,只得任其离去,作为文弱的学士,只得与两家家眷以及秦二等人,一道候其归来。
白圆圆闻得山间猎事,亦是新奇不已,硬是凑了上去,洛子婴少年心性使性,半推半就的亦跟着上了山。
一腔热血上了山,冷一命突的有了几分茫然,咦,田猎一事,他不会呀。遂转头望向一道上来的几人,视线落在白圆圆、洛子婴身上,均未过多停留。
落在秦一一行人身上之时,目光之灼烈。秦一一行人险些以为遇上纨绔子弟了,齐齐伸手摸了摸胳膊,山风乍然路过,突起的疙瘩。
冷一命尤不自知的问道“秦一公子,可否找上一找山猪在何处?”
呀,国中田猎之时,猎物皆是有人圈养,如今倒是要自家寻找,可算得上一分新鲜了,洛子婴与白圆圆对视一眼,俩人组作一路,秦一领了四人跟随,余下之人便跟着冷一命。
分隔不过半个时辰,便听得冷一命一处,一声惊叫,随后便是一派嘈杂之声,定耳欲听,却是渐行渐远,洛子婴一行人提着手中的小动物,生恐出事,惊疑不定的循声而去。
及至渐近处,方才见着冷一命领着秦三等人,狂奔而来,后头滚滚尘土袭卷而来,其间夹杂着不知名的兽嚎。
见前方呆立着一行人,冷一命还未瞧清是何人,便用尽中气吼道“野兽来了,前头的兄台,赶紧逃罢。”
秦一见状,已是率先反应过来,连拽着身旁两人,一道朝着山下奔去,而另外三人则是上前与其余人汇合,共同掩护大伙儿逃离。
秦一在将两人送下山,叫秦二领着白俊郎一行人立时起身逃命,返回之时,便见冷一命怀中不知抱着的是甚,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