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法满脸通红地骂道:“你给我买啊!还是剥你的皮做衣服呀?你个老疯子,你的皮还不如狗皮值钱呢!”张疯子嘿嘿一笑,举着半只糖葫芦手舞足蹈地跑到街对面,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木无双和甄法g。木无双刚要穿过街口,一辆马车毫无征兆地冲木无双身上飞驰而来。
木无双立刻把甄法搂在怀里,后撤半步转了半圈,堪堪躲过快速奔来的马车。马车刮破木无双半只袖子,跑了一段距离便匆匆停了下来。一个年轻女子在马车里低声催促道:“讯娣,快去看看有没有伤到人!”马夫急忙跳下马车,匆匆跑到木无双身前问道:“这位伙计对不住啊!你俩……你俩没事吧?”
木无双转过身子摇摇头:“就是衣服破了而已,没事的。”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也下了马车,快步走到木无双身边说道:“实在对不住,我们有急事,这是我家小姐赔给你的,还望多担待……如果不够的话,就去甄府我再补上,直接对门夫说找讯娣就行。”
木无双眼下正缺钱,也顾不上讲什么江湖规矩了,直接拿过丫鬟手里的银锭子——把银子拿在手里的瞬间,木无双才发觉对方足足赔了二十两纹银。木无双急忙摇摇头说道:“姑娘,使不得!这太多了啊……”“拿着吧小兄弟,甄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旁边有人对木无双说道。
木无双心里浮起一丝疑惑默念道:“哈?原来这位善人小姐也姓甄啊?!”“甄在这里是个大姓而已,她可不是我姐姐哟。”甄法捏着木无双的脸皮慢慢说道。木无双扭头看着甄法眯起眼睛:“你小子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怎么我想什么你就答什么呢?!”甄法又拽了一下木无双的耳朵嘿嘿一笑:“你想说的话,不都在你脸上写着吗?小爷我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木无双笑了笑点点头:“你相面确实有天赋,张疯子给你起这名字还真是一点没错呢……”甄法笑嘻嘻地看着木无双,忽然脸色一阴皱起眉头:“张疯子还拿着我半只糖葫芦呢!你快追啊!”木无双不知道甄法为什么忽然催自己走,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抱着甄法朝张疯子跑去。
张疯子自然早就没影了,木无双也一路追他来到城边荒凉地带。眼看两边的行人住户渐渐少了,甄法才抬头看着木无双的下巴说道:“哥,你长得是挺俊的,不过那么多大老爷们都偷偷看你……就有点不正常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木无双心中一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很可能暴露了:虽然他用斗笠挡住自己的脸,但无奈个子过于瘦高,普通人只要微微歪下头就能看到木无双的容貌,更何况他的身材(八尺二寸,约合188cm)本来就够显眼了,如果再拿上句落剑,简直就是朝众人大喊“我是通缉犯,快来抓我呀”。
好在张疯子似乎是故意为之,木无双和甄法很快就离开了闹市。最后张疯子匆匆绕过一处矮房,甄法才哈哈一笑点点头:“张疯子你活不耐烦了吧?敢跑到我的土地庙里?!”木无双好奇地问道:“你的土地庙?那又怎么样啊?这个张疯子难道还会怕那些泥塑的神仙?”
甄法神气活现地解释说道:“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里除了我,还住着天下第一无赖——张大懒呢,他可是张疯子命里的克星啊!”木无双有些好奇地看了甄法一眼,然后就听到张疯子哎呦一声哀嚎道:“天杀的!夭寿啦!张大懒打死人啦!”
甄法嘿嘿一笑按住木无双的肩膀:“张疯子完蛋了!张大懒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就算乞丐也得给他留碗粥才行呢!”木无双抱着甄法快步绕过房角,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正使劲踹着张疯子。张疯子紧紧护住怀里的糖葫芦,任由张大懒骂声连天踹个不停。
张大懒踢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有些累了,才双手叉腰呵斥道:“奶奶的,还敢跑我这显摆吃的?也不问问你爹我答不答应!”木无双微微皱起眉头,大步走过去试图替张疯子说了句话:“大哥,这老头可打不得啊……他也是道门中人,有修行的。”
张大懒见木无双抱着甄法径直朝自己走来,呸了一声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哟?送钱的来了啊!”木无双闻言瞬间停住脚步,直直盯着张大懒打量了他一番——张大懒中等身材,一双死鱼眼也正无精打采地瞄着木无双,身上的衣服比叫花子强不到哪去。
张大懒似乎有点怕木无双——毕竟木无双又年轻长得也高大,只能缩起脖子直勾勾地看着甄法露出一脸媚相:“我操你个小兔崽子,攀上富亲戚了吗?这位公子哥是你什么人呀?”甄法哼了一声傲然说道:“我哥可比张疯子厉害多了——拳怕少壮,老师你该知道吧?”
木无双好奇心更甚,扭头对甄法说道:“他是你老师?原来你也有老师呀?!”甄法有些不高兴地嗯了一声:“对啊,这王八蛋为了使唤我、骗我交学费,所以只肯当我老师——还不如张疯子呢!张疯子最起码是我师父啊!”
张大懒缩头缩脑地盯了木无双片刻,听完甄法和木无双的对话才慢慢挺直腰板,满脸鄙视地呸了一声:“白有一身富贵相,原来也他妈是个穷光蛋啊!”说着张大懒弯腰掰开张疯子的双手喝道:“给爹拿过来!”张疯子立刻像杀猪般嚎叫打滚。
眼见张大懒直接掰开张疯子的双手,夺过他手里的糖葫芦,甄法急忙挣扎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