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台上,天师地师仍旧斗法不停,转眼间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眼看着镇魔井的封禁已经被“太易法诀”破去大半,张静修苦于本尊不在此地,张静沉一时半刻之间也无法重启“太上三清龙虎大阵”,始终奈何不得徐无鬼。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浩荡剑光破空而至。
徐无鬼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白绣裳,遍观天下女子,以境界修为而论,你也算是第二人,只是你们这些女子,为何都要与徐某作对?”
来人正是终于赶到的白绣裳,她没有半点废话,手中玉剑一转,裂空之声连绵不绝,响成一片。
就在这一瞬之间,白绣裳已经朝徐无鬼周身要害攻出近百剑,速度之快,却是连残影都没有留下,不见剑影重重,唯有剑气纵横。若是寻常归真境高手,只能看到白绣裳扬了一下手,紧接着便是满身剑伤。
这正是“慈航普度剑典”中的“天花乱坠”一式,有佛讲法,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在“慈航普度剑典”中化作两式精妙剑招,一式主攻,一式主守。
徐无鬼终于不能再专心破解镇魔井的封禁,收回正在施展“太易法诀”的手掌,然后一振大袖。
一袖漫卷天地。
地师对于“太阴十三剑”的领悟已经到了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地步,出神入化,此时用出之后,剑招中又糅合了术法的手段,已经看不大出“太阴十三剑”的本来面目
一瞬间,白绣裳只觉得自己四周出现无数人影,不仅将她的剑招全部化解,而且还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攻来,让自己仿佛被围入了千军万马之中,无处可躲,无处可闪,同时一股阴寒气机蔓延而至,无孔不入,仿佛要从每个毛孔渗透而入体内,侵蚀经脉丹田。白绣裳只能运转“莲咒”,如一朵巨大白莲层层绽放,将她包裹,护住周身,抵御这股阴寒气机,然后从“天花乱坠”变招为“地涌金莲”,一朵朵金莲凭空绽放,与周围的无数人影抗衡。
只听得一阵连绵急促的金石碰撞之声,金莲朵朵飘散,环绕在白绣裳周围的重重虚影也尽数消失不见。
白绣裳轻哼一声,手中的玉剑毕竟不比“妙法莲华”,也比不得“人间世”,经过连番大战之后,终于是不堪重负,寸寸碎裂。不过她作为慈航宗的宗主,宝物当然不在少数,只见她一抖大袖,又取出一张形状狭长的白纸,束纸成剑,此物名为“无相纸”,不仅仅可以化作三尺长剑,十八般兵都可以幻化,硬度堪比金刚,水火不侵,只是白绣裳擅长用剑,才将其化作纸剑。
白绣裳一挥手中纸剑,从剑身飘洒出无数纸屑,迎风就涨,化作一只只纸莲花旋绕洒落,犹如漫天飘雪。
这些纸莲花都是从“无相纸”上分出,花瓣锋利如刀,此时旋转起来,堪比江湖上的奇门兵刃,也就是镇魔台上空空如也,若是换成市井闹市,纸莲花所到之处,切割砖石就如豆腐一般,不知要死伤多少。
地师笑了一笑,再一挥大袖,袖口大张。这些纸莲花便毫无抵抗之力地飞入地师的大袖之中,再不见半点动静。
纸莲花无功,白绣裳也没指望能依此建功,已然近身到徐无鬼的面前,手中纸剑散出一片白茫茫的残影,将徐无鬼周身上下悉数笼罩,此时白绣裳也顾不得宗师身份,剑意由慈悲光明变为杀机森严,招招直指要害。
“秦清的刀法,你们两人还真是不藏私。”徐无鬼淡笑一声,手中结成手印,开始准备术法,任由纸剑落在自己身上,只听得一连串金石声响,竟是不能伤其分毫。
白绣裳大为惊讶,此时她已经全力催发手中纸剑,摧金断玉只是等闲,穿山裂石也不是不能,而地师又不是以体魄见长,如何会未有寸功?一瞬间她便明白过来,关键在于徐无鬼身上的这件黑袍,于是白绣裳立刻改变方向,以手中纸剑刺向徐无鬼没有防护的面门。
徐无鬼早有预料,只是微微低头,再抬起头时,脸上多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这个面具甚至不曾留有口鼻眼睛的位置,浑然一体,任由纸剑刺中,不伤分毫。而到了地师这般境界,视物也未必要靠眼睛,是否开孔也无关紧要了。
此物本是古时巫教之物,巫教巫祝佩戴此物行祭祀之事,后来巫教覆灭,此物几经辗转之后,落入徐无鬼的手中。徐无鬼本是用此物来研究巫教的种种巫术,后来却发现此物不知是以何种材料制成,异常坚固,便随身携带,用作防身。
白绣裳见再次无功,身形倏忽而动,又转至徐无鬼的身后,还未等她出剑,徐无鬼的脑后青丝已经是自行而动,正是“太阴十三剑”中的“青墨三千甲”。
一番激斗下来,白绣裳竟是没能伤到徐无鬼分毫。
就在此时,张不惊来到徐无鬼身后,一掌拍向徐无鬼的后心,铺天盖地的掌劲犹如海啸山涌,充斥四方,弥盖八极,空中隐隐出现无数紫色雷霆,一时四周天地元气全被掌力吸扯带动。
徐无鬼任由张不惊一掌拍在自己的后心位置,岿然不动。
张不惊的脸色先是一红,骤然雪白,他这一掌已是用出了全力,却发现自己的气机正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徐无鬼体内,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张不惊骇然道:“‘蚀日大法’?”
‘蚀日大法’与“吞月大法”并列齐名,“吞月大法”是气机逆运,使自身成为负极,以负极吸引正极之道,同样可以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