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荀少彧的掌握之中,荀少彧就是要借此清理一批庸庸碌碌之辈,才好矫正整顿朝中风气。固然在他乾纲独断之下,大可直接作为,所做之事未必不行,但又显得过于急躁了一些。
“南蔡旧臣……文侯老臣……”荀少彧呢喃自语,这是他的两块心病,也是当前吕国最大的隐患。不将这些隐患翦除一些,荀少彧也不放心冲击天人武道。
而汾水贪渎之事,就是荀少彧解决两大心腹之患的契机。南蔡旧臣日益桀骜不逊,文侯老臣又仗着资历倚老卖老,早就让荀少彧的忍耐到了极致。
“或许,解决了这些人,寡人就能全心全意的迈入天人之道了!”
此时的荀少彧,一身武道神通极端强横,天门四关早就完满,心、体、力、神进无可进,再进一步就是证得天人之道。
那一尊太极化身元神合道,证得半步太乙的感悟,让荀少彧的境界突飞猛进,论及道行境地微妙,荀少彧已然不逊于真正的天人。
虽然比较真正的天人,还是差了一些火候,但荀少彧若是稍加打磨一二,怕是立即就能破入天人之道。
在荀少彧灵神感应之下,闻渊明的动作极快,天罗地网架起,再有从旁辅佐,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之势,犹如一粒烛光被轻易的掐灭。
此刻,闻渊明既然动手,就绝然是雷霆一击,镇压着包括泉浦在内,三浦之地可能出现的一切乱象。一支支身带铁血煞气的强兵,驾驭青铜战车如一栋栋战斗堡垒,肆意穿梭在三浦大地之上。
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闻渊明一身朝服,面上露着沉重之色,腰间挎着雌雄宝鞭,一步步走入这甘泉宫之中。
“老臣,参见君侯!”闻渊明直入甘泉宫,神色凝重之极,俯身揖了一礼。
看着风尘仆仆的闻渊明,荀少彧淡淡道:“宰父不愧是国之干城,只用短短几日,就将这些硕鼠抓个正着,寡人让宰父处理此事,看来倒是出了奇效。”
闻渊明直言不讳,道:“君侯,老臣是来交还诏令的,此中涉事之人太过重大,老臣不敢擅专,只得请君侯定夺才可。”
虽然先前东城酒栈的陷阱,让闻渊明得偿所愿,加急审讯之下,更是得到了不少的阴私内幕。但正是因为闻渊明知道了这些内情,反倒是感到了有些为难。
上阳开作为上阳朝亲侄,有着得天独厚的背景,隐约牵扯到上阳朝这位国之重臣,已经让人感到棘手。
何况一个上阳开,在中年白衣人那里还不只是个例,还有许多似上阳开一般的勋贵亲眷,都纠缠在诺大的利益中。
比如上阳朝、诸逾行这些在吕国朝中,都有着深厚根底的臣僚,都一个不漏的的被牵扯在了其中。
有的是亲身参与,有的则是被动参与,上上下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赫然精心编织出来一张大网,覆盖在了吕国的每一处角落,让人脊梁骨发凉,感到一股惕然心惊之意。
怕是谁也想象不到,其涉及层面之广,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猖獗无度的地步,让闻渊明都不得不为之忧心忡忡。
这要是真的大开杀戒,怕是整个吕国都要来一场大地震,这当中牵扯的重臣太多,无论南蔡旧臣,亦或是文侯老臣,都让闻渊明有些投鼠忌器了。
惹火烧身的蠢事,以闻渊明这老狐狸的心思,是万万不会去做的,他只能交给荀少彧,让荀少彧来做这个决断。
“不敢擅专么?”荀少彧漫不经心翻阅着闻渊明呈上的奏章,道:“这倒是稀奇,宰父可是五朝老臣,区区几个纨绔膏粱而已,还能给宰父惹出什么麻烦?”
不过,待荀少彧看着始末之后,眸子中闪烁了一下,却是瞬息间了然了闻渊明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