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过。
次日一早,新房外的朝阳已经开始冉冉升起,渐渐将房内给照耀得亮堂堂。
此时,关平从睡梦中睁开双眼醒过来,随即望着从旁却少了一道人影,不由连忙叫唤了数声:“夫人,夫人……”
“夫君。”
片刻后,早已精心梳妆打扮过,披肩散发的杨真端着气味有些糊的早饭过来柔声道:“夫君快起吧,待用膳以后梳洗一番,我等还要前去拜访父亲、兄长以及妾身的亲戚长辈呢。”
一语落的,关平一拍脑门,对啊,汉朝还有婚后礼,需要拜访新人双方的父母以及亲戚长辈,如今关平的双亲无法拜访,但女方的也不能免俗。
随后,他连忙起身穿戴整齐,随即走到杨真面前露出一丝关切的神色,接过早饭说着:“夫人,让为夫来吧!”
说罢,便将饭食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只是,关平盯神望了望饭食,却是有些许焦糊的味道,颜色也隐隐有些发黑,不由定眼看着杨真说着:“夫人,这……?”
“夫……夫……君……”
此话一落,此刻的杨真反而面色胀红,想解释但却由于娇羞的缘故语言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清楚。
“驸马,您就别责问公主了,在出嫁之前她都从未入过庖厨的,今日是您们的新婚第一天,公主一大早就起来前去做饭,奴婢都阻拦不住,公主说一定要亲自做一顿饭给驸马吃。”
片刻后,跟随杨真的贴身侍女小荷也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冒死站出恭敬的解释着。
此话一落,关平眼神又仔细的望了望杨真的面色,定睛一瞧,脸上果然有乌黑的划痕,显然是被柴火的烟熏的。
接下来他更是一阵感动,连忙跑过去将杨真抱在怀里,一言未发,但眼中的关爱之色却日渐浓厚。
要说起初关平还心存只是为借羌人军队助自己立足凉州才娶杨真的话,那此时在听闻此事以后,他便已经对杨真流露出真情了。
杨真性子本就是娇贵任性无比的大小姐,但现在嫁与他以后不仅没有耍性子,反而在想方设法地服侍他。
关平本就是重情义之人,自家妻子如此贤惠,他还有何理由挑剔呢?
二人紧紧簇拥半响,关平才轻轻拍着杨真后背,柔声细语着:“夫人,你虽然已为人妇,但你不必为了我而去改变,强求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为夫知晓,夫人您自幼习武,那才是你所喜爱的,庖厨这等事又如何是你能接受的呢?你要在继续如此,为夫也会心疼的!”
一席话语,关平语气极为缓慢而又带着浓浓的心疼之意。
好似感受到了关平的浓浓心意,杨真心下更是充斥着感动之情,目光中层层深情厚谊,更是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且轻声道:“能为夫君分忧,乃妾身的本分,妾身不觉得委屈。”
话音落定。
此刻的关平不由越发感动了,这就是汉代女子啊,凡是都为丈夫考虑,对比一下后世的女权社会……不得不说,再有些方面有时候生活在古代也是一种幸福。
再度紧紧抱着杨真,二人静静温存了一番,而此时的侍女小荷却早已识趣的退出新房紧闭房门。
半响后,关平双手抚着杨真脸庞,面显温柔的说着:“夫人,有一事为夫其实隐瞒了下来,一直未告诉您以及岳父、大舅兄,你会怪我吗?”
“夫君,你我现在已经是夫妻,有何事就直说吧,妾身永远都支持你。”
听罢,杨真稍显一愣,但还是很快的面露笑容,安慰道。
此话一落,但关平此时面上却陷入了纠结,犹豫不决,不知当不当说,杨真好似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心知可能不方便说,便安慰道:“夫君若不方便说,那就不说了,不要如此纠结。”
杨真话后也面露淡淡笑容,并未有所不满,依旧那么的善解人意。
只是,犹豫了良久,关平深吸口气,好似打定了主意般,沉声道:“夫……夫人,其实为夫姓氏不是马,我本姓乃是关,名讳为平,也不是马孟起将军的部将,我父亲曾是威震华夏的汉寿亭侯关云长。”
关平终究是不忍心再欺骗如此体谅自己的妻子,一口气便将实情全权透露。
“什么?”
闻言,杨真好似被吓了一跳,原本贴在他胸膛的身躯也顿时分开,面上露出的满满惊讶之妆,随后手指着他颤巍巍的说着:“夫……夫君,您当真是关平?”
“嗯……夫人,为夫此言当真,由于十日前我率众突袭武都郡城下辩城却遭受了早已埋伏于此的曹军伏兵,最终血战一场才突围而出,但夫人应当知晓陇右、陇西之地皆为曹氏掌握,我若率军入凉州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到时候,曹军只需牢牢封锁西川、汉中的道路,便可困死我军。”
说到此处,关平言语间顿了一顿,语气稍缓,解释着:“无奈之下,为夫才想到了岳父,毕竟两年前的汉中大战,他是率众援助我军的,而且大舅兄也与马孟起将军交好,故而为夫才冒险前来请求岳父出兵相助。”
“但为夫却不敢以真实身份前来……”
随即,关平又将自身为何要假冒身份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杨真。
说罢,关平拱手一礼,致歉着:“夫人,此事我确实做得不妥,再婚后才向您坦言,此事对你极其不公,当真对不住了。”
话落,他诚挚的致歉。
一时,杨真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