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羊虽这么说了,但他娘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眉开眼笑道:“是真的,都是真的。阿羊……”
他娘瞧到曲羊手中还有一包东西,疑惑道:“阿羊,你手里这是何物?阿羊,莫不是你拿了……”
他娘声音中有点紧张,她担心曲羊偷拿了大夏人的东西。
曲羊听到他娘的话,明白他娘想到了什么,忙将包裹打开,露出一块块红烧肉,笑道:“娘,这是红烧肉,大人们给孩儿中午吃的饭菜就有它,味道极美。
孩儿想着娘一人在家,许久没吃过肉了,孩儿便求大人让孩儿将红烧肉带回家……
大人们都是好人,没责怪孩儿不说,还允许我们都带一勺红烧肉回家。”
“好孩子,好孩子,阿羊真是娘的好孩子……”
曲羊他娘听到曲羊话后,母子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晚上,曲羊和他娘吃着晚饭,晚饭跟平日有一点差别,多了一样菜,曲羊带回家的红烧肉。
“娘,你多吃点,孩儿中午已经吃过好多。”
“阿羊,你也吃,这么多,娘吃不完。”
母子二人吃着吃着,曲羊他娘忽然对曲羊道:“阿羊,明日做工,要尽心为大人们做事。”
曲羊应道:“娘,放心,大人们对孩儿这么好,孩儿一定好好替大人们做事。”
没过多少天,山谷营地便在申县等七县的楚民中建立起了信任。
其实,山谷营地做的不多,可这个糟糕的时代让山谷营地做的这一切变得十分顺利,谁让这时代的上层高人们难以俯下身段去看看底层的平民呢?
这或许也是六国被秦所灭后,因怀念六国而站起来反秦的平民不多,倒是一群六国贵族一直在上蹿下跳的缘由所在。
他们的心态怕是跟原作里的天泽一样,永远未将民众真正当作自己人,而是认为民众是他们的附属品,是他们的财产,是可被宰杀食肉喝血的牛羊,永远是认为民众不可负我,若民众负我,则一定错在民众,而他们自己永远是没错的。
………………
“这些大夏人好会收买人心!”
“是啊,恐怕过上几年,申县就要真变成大夏人的地方了。”
“可是我等又能如何?侠魁有令,不得与大夏人起矛盾。”
“唉!”
瞧着大夏人在申县施展的种种手段,申县的楚民逐渐接受大夏人,一些在申县的农家弟子担忧着。
不仅是农家在关注申县等七县的变化,还有许多人和势力也在关注,看到七县的变化之后,皆深感担忧。
这世界的人又不蠢,怎会看不出来七县正在朝靠拢大夏人那边发展,再这般下去,七县可能就要姓“夏”了。
一些人还将此事捅到了楚国朝堂,想要激起楚国和大夏人的矛盾,连楚国的一些王公大臣也向楚王负刍谏言,要想办法限制大夏人在七县做事,可无奈楚王负刍是铁了心认为大夏人是他恩人、是他友人,对这些“谣言”全然不信,还狠狠处理了一批人,让这些人想要挑拨楚国和大夏矛盾的人没能成功。
楚王负刍哪是不知道这般下去的后果?
可他能如何?
他有把柄握在大夏人手中,跟大夏人交好,让大夏人在七县随意做事,那么他最多失去这七个县,楚国地域广阔,失去这七县并不算什么,反正他依旧是楚国的王,依旧统治着这么广阔的土地,有那么多臣民。
可得罪了大夏人,那只要大夏人将他的把柄抛出去,甚至抛出他的把柄后,都不用大夏人怎么动手,他相信就会有另外的人冲上来弄死他,将他从楚王的位子上拖下来,那时就不只是失去七个县了,他失去的是王位,失去的是整个楚国那么广阔的土地。
孰轻孰重,熊负刍心里拎得门儿清!
正是因楚王负刍太拎得清,给了山谷营地在七县大力发展的机会。
山谷营地在取得七县楚民的信任之后,又做了许多事情,但其中最关键且影响会最为深远的是出台各种政策将七县孩童纳入山谷营地教育之中。
因为老一辈楚民虽然受到山谷营地影响,会发生偏向山谷营地的变化,但心里始终会残存着对楚国的感情。
山谷营地可不想这种感情一直存在,所以要从现在新一代的七县楚民孩童少年做起,将他们培养成大夏想要的形状。
山谷营地接管七县才两个多月,现路过申县,会发现申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的一些建筑没了,多了一批新的建筑,街上的治安变得好了,街道变得比以往还要干净。
一名马车驶进城中,行走在特别规划的马车道上,车上一人撩开帘子,看向外面,惊奇道:“这真的是申县?”
“是申县,只是刘兄很久没来了,方才觉得惊奇。我等住在此地,反而是不觉得。”
“我听说大夏人向楚王租借了申县,现申县是由大夏人管治?”
“不错。大夏的大人们治理申县,确实给申县带来许多变化。刘兄请看,那里原是县尹府衙,现却被重建了,还取了个‘申县政务中心’的古怪名字。”
“是变化不小!”
坐在马车上的刘兄顺着另一人所指看去,点了点头,他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读书声,侧耳仔细倾听。
作为一名商人,走南闯北,他见过不少学校,也听过不少的读书声,却从未听过这样的,他听到的读书声中读的不是什么百家经典之言,而是另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