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你这个废物!”
这个骂骂咧咧的人,投掷石头砸中蒋汉义的人,并不是洪成志。
而是当初,跟在洪成志跑前跑后的马屁精之一。
记得,以前......
洪成志经常岔着一条腿坐在大桥凳上,唾沫飞溅地说着自以为很幽默的冷笑话。
说到动情之处,洪成志就习惯狠狠地拍一下这家伙的脑袋或是背脊。
而且还是拍得“砰砰”作响那种。
这个家伙,还得赶紧赔笑拍马迎合,极尽阿谀奉承之言语,不把洪成志的屁股拍得舒服了,还像是犯下了天大罪过似的那个人......
在洪成志,和他那三个爪牙那般也失踪了以后。
他,就是此刻朝着他走来的人,洪乐杉,在十天之前,他就成了这别院新上任的霸王。
也就是这别院的外门大师兄。
以前的洪成志,纵然嚣张跋扈,那也不会作出太过分之事。
就是你服了,知趣点,做你该做的,不会太过难为于你。
哪怕他在吃食的时候,望见陆羽重伤,也会故意扔上一块带着不少肉的骨头过来。
是的,相比于这个洪乐杉,洪成志简直就是成大善人了。
......
蒋汉义摸了一下后脑,赫然是一把鲜红的血液。
再望着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多说半句。
他除了认了,还有什么办法?
他又叹了口气,自动自觉地,躺在依然温热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准备迎接一波洪乐杉的拳打脚踢。
这十天以来,天天得被打三五遍,他都被打出习惯来了。
不过,他等了半响。
那拳脚没来。
又等了半响,还是没来。
咦?怎么回事?
蒋汉义自然对此郁闷不已,他倒是想这殴打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快快过去,然后他就能洗个澡,上~床睡觉了。
相对于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疲倦对他而言在大门处。
虽然他提前就有了预感,但却还是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不过十天,这蒋汉义就被欺负到了不成~人形。
而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句“你的小师叔不是很照顾你吗”,就足以看透这都是因他而起。
说到底,那都是嫉妒在作怪。
蒋汉义很不走运,就成了这发~泄的唯一对象。
......
洪乐杉愣住了。
他姓洪,属于洪门一支相对较远的支脉子弟。
其实年代过得太久,也无从确认是不是因为同样是姓洪,才跟洪门扯上了什么关系。
今年,是他进入内门的第五个年头。
可以这么说,今年一过去了,他的外门生活就结束了。
到时,留给他的有两条路。
一,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但毕竟是洪门的外门弟子。
有了这个名头,于俗世间,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个一席之地。
二,继续留在洪门,在炊事处,或是在某个长老的峰下,做个看守等等的,捞个闲职。
而他也以为,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如此了。
谁知,命运这玩意儿,实在是难以捉摸,忽然间洪成志就不混了。
这一按自个排辈,他就成了这外门别院的大师兄!
尽然,这外门大师兄,依旧是与内门弟子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但这也绝对不是一般外门弟子所能羡慕得了。
五年期满,可由一管事长老带着,若干年后,起码也能混个管事长老当当。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管事长老,是可修习更深一层的洪门功法!
也就是说,只要天资够好,由管事长老成为一名绝世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洪乐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就这么被天上掉下的一块大馅饼给砸中了。
他也终于享受到了,洪成志那种一呼百应,颐气指使好不威风的感觉。
也上了瘾。
而这外门之中,只有蒋汉义入门最晚,是一直以来所有人公认的受气包,又是陆羽的弃子。
拿他立威,最是能显彰他威风凛凛的雄霸之气。
果然在他一顿杀鸡儆猴之下,又拿出了比洪成志更狠毒的手段,这别院的外门弟子,可都不敢再有不满的苗头了。
其实他这么做,怕就是哪日,洪成志突然回归。
他这外门大师兄的这张凳子还未坐热,就被余威未散的洪成志,给抢了回去。
为了保住外门大师兄这位置,他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陆羽竟然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
蒋汉义不过就是一头狗都不如的,一个窝囊的受气包......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洪乐杉打了个激灵,接着就挤出了笑容,“小,小师叔?你想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