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静静飘落,无声无息,淹没了院子里的石板路。
红烛燃烧了大半,油蜡向下流淌,映出一束摇曳的火光、两道交缠的人影。
晏琛那一截竹j-in-g般柔韧的腰肢被陆桓城以双掌托住,朝上抬起,臀r_ou_恰好架在他跪坐的大腿上。这姿势不会压迫腹部,又适合发力,次次进入极深。晏琛被顶得浑身酥软,双腿大开,连一丝并拢的气力也不剩,只能失神地仰躺在床上,随着陆桓城挺腰的动作前后摇晃。
他悬停在最销魂的浪尖处,已经不能感知高潮的临界点。阳根半软,黏液乱流,断断续续吐出j-i,ng水。陆桓城摆一下腰胯,粉嫩的小眼儿便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口白浊。
稀薄的j-i,ng水顺着小腹逆流,本该聚入肚脐,可他腹部微隆,凭空多了一个爬坡。j-i,ng水去路被阻,只好盘桓一阵,顺着侧腰淌下。
晏琛空张着口,叫不出声音,活像一条垂死的鱼。
他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床畔的烛火也越来越暗,明明还燃着半根,却暗得像要扑灭。终于,在某个极致欢愉的顶点,陆桓城悍然一记顶撞,晏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就在高潮中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第二章 附灵
四更时分,大雪暂歇,白茫茫的屋瓦底下亮起了一盏纸灯笼。火苗幽暗而微弱,被周遭的寒气一裹,几乎要缩回灯芯里去。
客栈小院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
晏琛从里面出来,转身合拢门缝。他披着原先的狐绒氅子,系一条暖围脖,浑身上下只差一根尾巴,便是一只活脱脱的雪野小狐狸。
满月如银盘,悬于西天,雪地反s,he着月光,连最幽僻的街角也不见y-in影。
他提着一只纸灯笼,伸手揉拧后腰,沿着粉墙根儿慢吞吞地挪步。挪了十几米,身子突然一晃,整个人软扑扑地撞在墙面上,撞得肩膀发疼。
“呃……”
腰疼,臀酸,腿根儿颤。
今夜“c,ao劳”过度,实在不宜出行,可是晏琛没有办法——他的本x_i,ng是喜静不喜动的,三尺见方的沃土,能扎三百年岿然不动。但这半年来,他跟着陆桓城走南闯北,根本找不到多少机会化为竹身休憩,体内灵气快要不够用了。
灵气耗尽,便不能再维持人身。
他虽有办法减缓灵耗,不至于让自己狼狈到那等地步,腹中的骨r_ou_却受不住——它还太小,玲珑细嫩的一棵笋尖儿,指甲掐一掐便会受伤,若是少了灵气庇护,只怕将来会长不好。
事实上,这孩子已经许久不曾长大了。
晏琛感觉得到,自从灵气不再充沛,小腹的弧度就再也没有变化过。四个月了,永远都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微隆,掩在衣物底下,若有似无。
他想着自己的小笋儿,缩在箨壳里,不能破土,不能见阳,被暗无天日的泥土盖着哭,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
前些天,他与陆桓城一同坐马车回客栈,路过湖畔时碰巧发现了一片小竹林。今夜他偷溜出门,踏雪造访,便是想找一枝茂盛的青竹附会儿灵,让枝叶根须吸纳天地灵气,安沉于体内。
晏琛绕过七八道粉墙,拐过五六处街角,终于在白雪皑皑的湖畔找到了那片竹林。
附灵不是小事,他不敢疏忽,便抖落枝梢的碎雪,拨开根旁的白袄,一株一株认真查看过去。冬季没有虫害,每一株青竹都生得青翠盎然,长势喜人。
看到第九株时,晏琛微微一怔,弯下身子,伸手按了按根节附近——那儿的土壤微微拱起,厚实紧密,罩着一棵未破土的冬笋,正好和他的笋儿一般大!
他欣喜不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若附进了这一株,腹中的孩子便能睡进小笋里,被雪水朝雾滋养,与日月j-i,ng华相融,可不比从他这儿吸收灵气还要充沛纯正么?
晏琛望向月亮,依据西移的方位算了算时间。
离j-i鸣还有一个时辰,如果现在附灵,应当恰好能在j-i鸣时苏醒,赶在日出前回到客栈,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床。
他低头吹熄了烛焰,将灯笼搁在雪野里,又解开狐绒氅子,原想一同丢弃在地上,转念想想料子昂贵,被雪水沾s-hi了不值得,便整整齐齐地叠好,盖在灯笼上边。
晏琛一步一步走近那株青竹,手掌安抚着小腹,告诉孩子莫怕。
然后他伸出手,五指触碰青竹冰凉的j-in-g干,便有一股清灵神息渗入皮肤,淌至心脏深处。再以额心相抵,缓缓闭上双眸,身体逐渐变得轻盈,四肢舒展,所有的疲倦和酸软都淡如烟云,微风拂来,一吹即散。
天地离得近了,呼吸吐纳间,清浊,喜悲,皆成一体。
时光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缓慢,他有了千百倍的时间,可以品尝活水的甜味,倾听雪碎的声响,感受着风从枝梢吹过,细密而温柔地将叶片叠作了层层涟漪。
他聚起土壤里最甘冽的一汪清水,注入养分,交予根节,一口一口喂给稚嫩的小笋儿。
小笋儿渴坏了,咕噜咕噜地喝着水,急得绿芽尖尖上冒出一滴汗。
很久以前,大约……晏琛记不太清了,大约三百年前吧,他也是一棵新生的笋。
长在陆家祖宅,一间y-in幽僻静的庭院里。
不,不是,那时候还没有陆家,陆家是后来才建造的。当时只有一片葳蕤的竹林,他早早地抽芽,拔j-in-g,长成一根青竹,和兄弟姐妹们枝叶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