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听到她这么说,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会打退堂鼓。
偏偏她说着说着,直接一屁.股坐在山边的草地上,随手拔根草咬了一口。这些青嫩的茎段咬着甜甜的,对村民来说不什么稀罕玩意儿,关键是接地气。
言行举止率性,显得平易近人。
这不,两位姑娘也找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谷天凤挑挑眉,跟着坐下,四位姑娘齐整的坐在山边。
“你跟采吟一样,惯会打击人。”姑娘甲无精打采的。
“采吟老说行行行,但需要时间,让我们自己先找找。”结果她找了,又失业了,还是没能等到采吟的消息,姑娘乙叹气,“你倒好,直接打击人。”
“其实文员、助理这些工作内容很简单,用不着名校毕业。”俩姑娘抱膝,瞟了罗青羽一眼,“你是不想帮。”
既然被揭穿了,罗青羽索性敞开了讲,“你知道还问?”
谷天凤卟哧的笑了,推她一下,“别那么直接。”
“直接好,她们这么浪下去,人家陆续上了岸,她们还在水里漂。”罗青羽老实不客气的说,“我肯定不敢帮你们,出门在外,帮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
首先,她要帮她们解决衣食住行,等找到工作,还要时刻关注她们在单位的工作表现好不好。
若她们被人欺负,她作为介绍人肯定要关注的,否则她俩的父母就要找她聊了;如果她们欺负人,她作为介绍人,单位领导和同事也会找她聊聊人生。
万一她们干不久,失业了,作为同乡,她又要把人接回家安顿好,照顾她们的衣食住行。
为嘛这么操心?
因为她是介绍人啊!她是她们在魔都唯一的熟人啊!她们如果出事,说难听些,她们要是遇到意中人二话不留就跟人跑了,家长找不着人肯定找她呀。
人是她带出去的,家长一着急,铁定赖她。
“我不用你负责!”姑娘甲连忙保证。
罗青羽瞥她一眼,“你现在没遇到,当然这么说。女人,哼,我见多了。就说上次,大鹏找你们干活,结果呢?”
“这是两码事……”姑娘们哭笑不得。
“这是一码事,你们有前科。”作为一个心理年龄比较大的人,罗青羽忍不住念叨几句,“时光不等人,有工作就好好干。你们一直三心两意,到头来只剩一场空,什么也不捞不着。”
“就是,”谷天凤在旁插嘴,“看大妮姐,她学历不高,却肯吃苦耐劳,熬到现在开始在城里买房了。我也在供一套,你们还在东挑西拣,没着没落的,不担心吗?”
年纪越大,越力不从心,不趁年轻多赚些钱傍身,等到三、四十岁想请几天假旅游散心都不敢。
余生诸多顾虑,处处受约束,那才叫惨。
“所以才找你们介绍一份待遇稍微好的。”俩姑娘嘟囔。
“怎样才叫好?”罗青羽道,“大鹏的公司有帮你们买社保,节假日跟国家政策走。妮妮说,他们公司提议每年组织员工去旅游。”
一旦通过,旁人又要眼巴巴的看着,一边说酸话。
“真的假的?”俩姑娘半信半疑,“一个小乡镇企业这么厉害?”
“信不信由你。”罗姑娘懒得解释太多。
谷妮说正在征求各位股东的意见,她本来弃权的,懒得管。现在嘛,等回去就打谷展鹏的电话,投下自己手里宝贵的一票。
几位姑娘正聊在兴头上,忽然村口那边走来一群人。
罗青羽望了一眼,瞧见几位年轻人簇拥一位老人、小孩热热闹闹的往这边过来。她耳尖,听到小孩的哭声,直到一行人来到跟前才看清楚哭的是谁。
罗青羽一脸惊讶,脱口而出。
“小梨?”
哭的正是小梨,这位在人前略显活泼大胆的小姑娘,相当罕见的哭成个泪人儿。罗青羽打量她一眼,正值寒冬,她穿着一件臃肿的厚外套,行动自如。
但额头和嘴角边有些淤青,像摔跤,也可能挨了打,伤得不轻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姑娘今年应该读五年级。
“小梨?怎么了?不听话被奶奶打了?”好歹当年教过小姑娘跳健身操,她又是唯一坚持跳的,罗青羽忍不住关心一句。
小姑娘泣不成声,摇摇头,说不出话。
孩子的奶奶愁着一张脸,喃喃解释,“不知道是谁打她,问她又不肯讲,说摔跤摔成这样。你瞧瞧这手……”
老人说着,小心翼翼的提起孙女的左手,撸高小袖子给她看,哗,肿了!
“她今天下课早,我给她一只番薯垫垫肚子,结果她说手没知觉,拿不住,我看恐怕是断了……”老人忧心忡忡,“我正要带她到你家看看,你.妈在家吗?”
“哦,在,我带你们去。”罗青羽连忙前边带路。
她和小梨祖孙走了,人家有正经事做,谷天凤三人没跟着,倒和随小梨祖孙来的几位年轻人聊起天来。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农家孩子断个手、骨个折实属常见。哪位乡医住得近就找哪位接驳一下,疼个几天就习惯了。
只要不见血,没晕厥,大家便淡然视之。
“曹冰,你来干嘛?”谷天凤瞅隔壁村的曹冰一眼,半开玩笑,“也来报名?”
曹冰是隔壁村的,隔壁村也有报名点,何必跑一趟?
“没有,大鹏那晚开会不是说要请一些博主为他们公司做宣传吗?你考虑得怎样?同意的话现在到杨氏小筑跟他们面谈,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