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老师也不恼,和气问。
罗青羽摸摸这块从小戴到大的玉佩,默默组织一下语言,说:“我小时候发生点事,一位长辈送我这块玉佩,叮嘱我三十岁前别拿下来……”
抱歉,老师,请原谅她的胡说八道。
“……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意思,反正爸妈千叮万嘱玉不能离身。我已经戴了十几年,连绳子都没换过,突然让我拿下来,我有点怕怕的。”她讪笑道。
萧老师听罢,一双仿佛洞察人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说:
“你不拿也可以,但元旦那晚的演出你不能上台。不仅是元旦,以后凡是大型舞台演出一概不能参加,这个结果你能接受吗?如果能,那我没什么可说的。”
罗青羽愣了下,下意识地问一句:“老师的意思是……那我还能上课吗?”
“当然可以,不能上台和不能上课是两回事。以后,任何一个节目你都可以参加排练,可以到后台吸取经验,唯独不能上台演出。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主意,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再看见这块玉佩。”
言毕,萧老师微笑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在她面前耍小机灵是没用的,如果演出服允许,这枚坠子问题不大。可这次的演出服装她已经想好款式,选择开领的,脖子挂着东西很不搭配,必须拿掉。
就算有些演出服是高领的,就算用胶纸将它贴在皮肤上,万一是大幅度的舞动姿势,到时它蹦出来呢?怎么收场?
别说她的玉坠,其他学生的耳环、金银手链什么的通通要拿掉,原则性的问题无法妥协。
罗青羽呆呆地看着老师离开,再看看自己的玉佩,不禁叹气。
“青青,”这时,其他同学从舞蹈室里一涌而出,艾蓓瞧瞧她的玉坠,又瞧瞧老师离开的方向,“一块玉佩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就是,”同宿舍的杉妮也感到十分不解,“玉佩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这简直是一道送分题。”
“哎,青青,你这块是真玉吗?我一直想问,好漂亮啊!”
“应该是真的,触感好柔润,配上这些金丝显得更高贵,衬得青青的皮肤好嫩好滑……”
罗青羽的眉心跳了下,将它捂住,“好了,下课了,你们先走吧。”说完,她自己重新返回舞蹈室。
“诶?青青,你呢?不走吗?”艾蓓连忙喊住她。
“我拿衣服。”罗青羽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进了舞蹈室。
等她进去了舞蹈室,大家边走边扎堆八卦,“哎,你们猜青青会怎么选?”
“肯定拿下来啊!开什么玩笑,谁敢拿前程任性?作死么!”有同学惊讶地说,杉妮说得对,那就是一道送分题,不用考虑。
“看不出青青挺迷.信的,呵呵……”
“哎呀,未必是迷.信,有些事很难说得清楚。”艾蓓与杉妮替舍友辩解,“青青若不肯拿,必定有她的原因。”
“不可能不拿,否则杨蓁蓁今晚睡觉都要笑醒。”
“嘻嘻……”
除了艾蓓几位舍友,其他同学不关心她选哪样。因为不管她怎么选,对自己影响不大,除了有班花之称的杨蓁蓁。
班花是高年班的师兄们选的,在新生期一个月内评出。罗青羽虽然舞跳得好,可她的长相不及杨蓁蓁柔媚温婉,有少女娇嗔的风情。
这是站在男生角度作出的点评,很多女生在上边点赞,算是比较公正客观。
杨姑娘心高气傲,自己的专业分却比罗青心低了五分,心里一直不服气。平时上课总有意无意地站在罗的身前身后,似乎想在老师的面前与她一较高下。
奈何,萧老师对大家一视同仁,从她那张后娘脸上根本看不到什么,无法判断她更看重谁多一些。
况且两人的基本功都超级厉害,再大的难度,别人摁死做不出来,她俩却做得毫不费力,叫人嫉妒。以正常思维来推测,老师应该更喜欢分数高的学生。
除非罗青羽恃宠而骄,比如玉佩事件,相信大家很快就能看到答案。
瞧,方才听完八卦,杨蓁蓁已气定神闲地拿着衣服从另一头走廊离开了,估计这会儿心里乐开花了吧?
同学们事不关己地离开了,罗青羽拎着衣服和包包出来,先回宿舍洗个澡,再去食堂吃饭。
饭堂里,艾蓓她们已经霸好一张桌子,一见她来,忙伸手招呼。有些同学喜欢八卦,见状赶紧坐过来,问:
“青青,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罗青羽没事人似的坐下吃饭,“凉拌,等明天再说。”
她的决定不需要广而言之,告诉老师就够了。
话说,这的确是一道送分题,不必考虑。
不能演出,顶多前程灰暗;若拿下玉坠,电视前的观众又出现一位丁寒娜式的灵眼神童,她的余生将不得安宁。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木事,只要她能够顺利毕业拿到这个学历……就好。
大家见问不出什么,既然说到首饰方面——
“青青,你这款手表过时了吧?好像是两三年前的款式。”有同学是真正的富家千金,一眼瞅出她这身行头价值几何。
罗青羽瞄一眼左腕的手表,下意识地回答:“哦,这是高一的时候我哥第一次领到工资买给我的,一直舍不得换。”
很有纪念价值——这个借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