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老板一样,王成武也是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志得意满的以为胡建军和江玉彩这两口子非把干姜卖给他不可,哪晓得得到的答案却和从胡铭晨那里得到的一模一样---要同家里人商量。
这有什么狗屁好商量的,价格这么高了,卖了不就完事了吗?难不成那么多姜还留着过年吃不成?
胡铭晨家的姜当然不可能留着吃,他家一辈子也吃不完。卖是一定要卖的,只不过,这个价格还没有达到胡铭晨的心理预期,他在等,或者在赌,赌那个他所认为的八块价格出现。
江玉彩和胡建军两口子说要问问胡铭晨,与他商量一下,不是他们变得聪明和激灵了,而是胡铭晨前一天晚上回到家就先与他们两位有过一番计较。
昨晚上胡铭晨回到家,自然要被盘问怎么那么晚才回家,天都已经黑了。
胡铭晨没有做隐瞒,将王成武相邀去他家吃了一顿饭以及后面谈生意的过程原原本本相告。
“你是不是在吹牛胡说啊,王成武会主动请你吃饭,还给你开出了四块钱的价钱?”胡铭晨说得真真切切,可是,江玉彩和胡建军却表示怀疑和不信任。
江玉彩和胡建军就没见过四块钱的生姜价,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回事呢?那个价格,已经实实在在的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和认识范畴。
“我骗你们干什么?骗你们对我有好处吗?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是真的,难道要我说,他只给我两块的价钱你们才信吗?”胡铭晨抓狂道。
“那你干嘛不答应呢?四块钱这个价够高的了,你应该答应啊。”胡建军道。
“是嘛,四块钱卖给他,我们家就相当于赚了赚了好几千块了呢。”江玉彩默算了半响,也没算出来那个价卖出去到底能确切赚多少,只能笼统的说个好几千块。
“什么好几千块啊,是起码一万块。”胡建军读过点书,而且经常给人家干活,算账的能力当然比江玉彩强,将她的答案做一定的修正。
“我当然知道可以赚超过一万,可是就因为我知道,我才不能卖。”胡铭晨的解释不但让胡建军和江玉彩无语,而且他们还直接摸不着头脑。
这算什么理由?赚多了反而不想卖,难道这世界上还有嫌钱多的人?或者这小子一下子变傻了吗?
“你这话老子直接听毬不懂,你嫌赚得多?难道要亏了你才甘心?”胡建军瞪着眼道。
“就是,要是可以赚到一万多,我们家不但可以把欠人家的债还清,还可以将这歪歪扭扭的房子整一下,免得哪天塌了将我们一家埋在里面。平时你挺聪明的,怎么一道关键时候,就脑筋进水了呢?”江玉彩跟着抱怨道。
“你们在想什么呢?我脑筋没有进水,好使得很,反而是你们可能进水还差不多。你们怎么也不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前几天那个张老板来,价格只出到两块,为什么才隔了几天,王成武就想四块钱给我们家买呢?他傻?他不懂行情?你们觉得他四块钱收过去,不赚钱?他会亏两块钱卖给那个张老板吗?”胡铭晨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不会,他收过去不赚钱他疯了还差不多。”江玉彩气势弱了下来。
“那就是嘛,四块钱收过去,我敢说,他最少能卖五块。而且短短几天的时间,价钱从两块涨到四块,这说明今年的干姜很走俏,价格涨得猛。难道价格就只涨到这里不动了吗?绝对不会的。我现在卖给他,过几天价格到五块六块怎么办?那我们家就亏了。王成武平时和我们家可是没啥关系的,上回为了涨价的时候还同那个徐明跑到我们家里来兴师问罪,好了,他现在对我殷勤,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否则他能那么好心吗?连王成武这种本身就是收姜的人都愿意找我收干姜,说明他看到钱了,而且还是不少的钱,要不然啊,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胡铭晨苦口婆心的说道。
胡铭晨的一大段话,说得胡建军和江玉彩哑口无言,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纷纷不看胡铭晨,共同保持沉默。
“你们不要每次人家一找上门来就急急忙忙的要卖,多想一想才行。”见他们不说话,胡铭晨又继续说了一句。
“如果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那当然是很好,怕只怕价格再涨不上去了。合适的时候该卖就卖,有些好事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胡建军梗着脖子说道。
胡建军一定程度上觉得胡铭晨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却不敢完全相信胡铭晨。关键是四块的价格的确是超高的了,甚至于,这个价格他都有点觉得不那么真实。
“小晨,你爸爸讲得对,差不多就行了,这价钱嘛,一旦涨不上去就下跌,现在人家找你你不卖,怕到时候你主动找人家人家不要哦,那时候岂不是亏钱又亏人。”江玉彩夫唱妇随的站在胡建军一边道。
“要卖也得等价钱到顶了再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测试价钱还会不会往上涨。”胡铭晨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道。
重生前,胡铭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揪他下巴的短胡须,现在他的胡子还没长出来,他就只有用摩挲代替。
“什么办法?”胡建军和江玉彩异口同声问道。
“我猜我大胆的猜这一两天那个张老板或者王成武还会找你们,我们家的这批干姜,他们是很想要的。而且,到时候他们找你们的话,价钱应该还会涨,至少,超过四块是没问题的。”胡铭晨犹豫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