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山说的义正辞严,慷慨激昂,不过他并没有太激动的得罪其他人,对那些反对他的人,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宋乔山知道,如果义愤填膺的将其他人责骂一番得罪了之后,并无济于事,相反,别人更不可能会支持他。
宋乔山说完之后,会议室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有谁要对宋乔山的发言有所表态。
一定程度上,宋乔山戳中了他们的弱点,他们的的确确就是只想着困难,没有盘算益处,他们遇到困难没想着怎么克服,而是被困难给吓倒了。不过没有谁愿意承认罢了。
本来是要给宋乔山一个打击,从而完全堵住李朝贵的嘴,没想到宋乔山一番话,将大家说得哑口无言,冷场了,庞华华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咳咳......”庞华华咳了两声,坐直身子,打算说两句,做个表态将大家给调动起来。
不过,庞华华刚坐直,双手搭在会议桌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心腹大将华向群就抢先一步说话。
关键时刻,替老板分忧是下属应尽的责任。
“乔山同志,你这样说有点不太妥吧。咱们组成一个班子在杜格乡做事,是上级赋予我们的责任。在座的我相信没有谁不希望杜格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谁不希望这里变得富裕发达,可是,我们也得实事求是的面对当地存在的客观状况。这二十年来,我们杜格乡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就是刚过去的三年,我们杜格乡也有了显著的变化,比如从杜格到放窝的这条路,就在我们的努力下打通修成了啊。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副书记华向群瞟了一眼庞华华后说道。
“就是,说得我们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似的。以前我们这里还饿饭,现在温饱不是也解决了吗?要拿我们这里和沿海比,这就不在一个天平上,压根不可比。如果我们是在沿海的某个乡镇工作,现在就不可能会讨论这样的问题,人家的乡镇,恐怕早就几条街了。打嘴炮是没有用的嘛,做事情最终还是得脚踏实地。”与庞华华走得近的组织委员陈明堂立马跟着道。
“陈明堂,现在是就事论事的商讨工作,你这样带着人身攻击的言语可不好哦。事情可做不可做,要不要做,我们大可开诚布公商议讨论,要对事不对人。”李朝贵听不下去了,淡淡的说道。
“李乡长,我这不是针对乔山同志,也没有那个意思嘛。乔山同志,我们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有言语不周之处,你千万别见怪。”陈明堂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
“我无所谓,这点指责我还能扛得住。”宋乔山板着脸生硬的回应道。
“乔山同志,明堂同志也不算是指责嘛。话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同志之间,有分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朝贵同志,这个事你怎么看呢?”庞华华偏袒的打了个马虎眼,随即岔开话去问李朝贵。
作为党委书记,庞华华理所当然的是会议的主持人,他有掌握会议方向和进度的权利,甚至他还有可表态可不表态的权利和空间。
“庞书记,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干,利弊得失,相信乔山同志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咱们乡里面是该干出点显著的成绩才行了。近两年,县领导到咱们杜格乡视察指导工作的频率明显大为减少,而且县委王书记和马县长,更是两年没来我们杜格乡了。这是为什么?实在是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作成绩啊。庞书记,同志们,刚才向群同志说得好,十几公里的山路我们都修了,难道短短两百米的街道反而拦住我们了吗?同志们刚才讲的成绩,那都是过去,难道我们就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吗?我觉得不行,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我相信牛马市场这一片完全整治好是可以达成的。”李朝贵既然事先就许诺宋乔山在会议上提这个方向,那他就不可能在表态的时候反过来否决和反对。
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做样子,李朝贵都只能站在宋乔山一边,否则他不但会让宋乔山梳理,也会让别人看笑话,觉得他没有担当。
“朝贵同志,大家并不是反对改在牛马市场,那个地方改一下,也是好的,大家只是觉得有困难。这没有钱,什么事情都是办不成的嘛,总不能我们这些人亲自上阵去做啊,就算我们愿意,那土地征收,水泥钢筋,砂石砖块,乃至于搅拌机挖机哪一样不要钱?这些都是绕不过去的坎,我们乡里面无论如何都是拿不出这个钱的。”庞华华像大家长一样说着好话,实际上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自明了。
“拿不出钱,那找钱就是了。”宋乔山有些憋屈道。
今天提议,处处受人针对,宋乔山心里岂能好过。他原本当兵之人,性子直爽果决,这还是到地方工作几年之后,受到官场的熏陶感染,已经有所变化圆融。然今日会议中的这一切,还是让他心里憋闷难受。
“哼,找钱就是了,谁去找啊?去哪里找啊?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真是说得轻巧,你刚才说了,那不是几百几千就能搞得成的,最少也得几十万,这么多的钱,难道会有人送上门来吗?夸夸而谈谁都会,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啊。”高过招冷言冷语道。
高过招与宋乔山的不睦,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自从去年过年的那件事之后,宋乔山和高过招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