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听了李岩的话,明白了李岩的意思。
他看见河南百姓的苦难,怀着济世救民的理想,想要改变百姓的处境。
起初,他寄希望于朝廷,意图说服那些士绅大户,可是失败了。
现在,他走向另一个极端,决心推翻朝廷,而放眼看去,眼下只有李自成有这个实力,所以他想进入闯营,改造闯军,完成推翻朝廷,解民倒悬。
他想改变闯军的性质,来完成他救世济民的理想。
高欢看了看帐内,挥手让一众亲卫都退下,帐中只留下,他、李岩、宋献策三人。
现在高欢得罪了李自成,为了避免,四面皆敌,所以高欢对外放出了许多,愿意接受招安的消息,让朝廷暂时不会打自己,并放弃对他的经济封锁。
因此,高欢的许多真实想法,就不能表露出来,以免传到朝廷耳朵里去。
待侍卫出帐,高欢看向李岩,沉声道:“李先生恕俺直言,你太看得起李自成,也太高看自己了!”
李岩闻语一愣,皱起眉头,没想到高欢会这么说话。
高欢却继续道:“李自成如今啸聚百万,这么多人要吃饭,谁也改变不了闯军,包括李自成自己!先生若是要去闯营,俺请先生先想清楚一个问题,就闯军的粮食怎么解决。其次,俺希望先生能在登封、禹州看看,给俺一个机会,先生会发现,俺才是你该辅佐的人!”
高欢说完,没有与李岩进行过多的交谈,遂即便让宋献策,带着李岩去转一转。
……
新郑城,孙思科等人,一直忐忑不安地关注着高欢和闯军的大战。
赤备军在赵家坡,以少胜多,一万破五万,又趁势破了,新郑城外的闯军大营,击溃七万闯军,令他们感到目瞪口呆。
短短一天时间,闯军东征大军便几乎全军覆没,这是何等辉煌的战果,令各人感到震撼。
同时,孙思科也陷入了苦恼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高欢。
现在新郑城门紧闭,城中士绅大户,都是人心惶惶。
毕竟,闯贼是贼,赤贼也是贼。
在闯贼败亡后,城里的大户,便忽然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这时,在新郑县衙内,一群士绅大户,面带忧虑,问道:“大老爷,现在闯军虽败,赤军却驻扎城外,也没有退走之意,这可如何是好?”
孙思科叹了口气,看见高欢一天之内,就击败了闯军,他起来,总归是要面对,便只能应下。
这时,赤备大营,高欢刚送走李岩,扬彦跑来禀报道:“大少爷,城里出来个老头,说是您大伯!”
高欢脸上露出微笑,“传令众将,随我前去迎接。”
高有闻带着一群人,押着十多辆大车,满载着食物酒水,,心怀忐忑的来到出城。
不多时,他们来到大营外,便见一名年亲将军,领着一大群衣甲鲜明的将领站在营地外。
随行的高务正,便给高有闻说了几句,高有闻目光看向高欢,不禁面溜惊讶,高有才那厮,居然能生出这么高大俊郎的儿子。
这时,高欢已经大步迎上来,行晚辈礼道:“侄儿高欢,拜见大伯。”然后又笑着喊了声高务正,“三爷爷。”
高务正给了高有闻一个眼神,意思是我没骗你吧。
高有闻看高欢亲自迎接,又给他行礼,再见赤备军衣甲整齐,且与官军一个服色,都是红色,心中忐忑消散。
这时,高有闻扶着高欢的手,不好意思道:“欢儿,大伯有件事情对不住你。大伯把你爹和弟弟,送进县里,县里又把他们送开封去了!”
送到开封,那基本就回不来了,而且如果高欢不接受诏安,两人多半要被朝廷处死。
高欢沉默半晌,高有闻内心发慌,却见高欢忽然笑道:“这样也好,俺爹一心希望能够,得到朝廷诏安,他和弟弟正好作为质子,促成朝廷招抚之事!”
高有闻听了内心大喜,忙道:“欢儿你放心,俺在朝中还有些关系,一定尽快促成诏安,让朝廷放了你爹和你弟!”
高欢沉思道:“大伯,这个怕不妥,朝廷若是诏安,起初对我肯定不放心,而且我现在得罪闯贼,这边也不太安全,不如就让俺爹俺弟,接受朝廷安排!”
高有闻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同时也确定了高欢的求抚之心。
“好!这事大伯就依你!”高有闻点点头。
当下高欢将高有闻等人,请入大帐,坐下寒暄一阵,谈了一下家族的事情。
这时双方关系逐渐熟络,高有闻便问道:“欢儿,大伯这次奉县里之托,出来见你,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准备怎能对付县里的士绅大户。”
高欢在登封、禹州所做之事,高有闻都听说过。
高欢见说起正事,遂即做正身子,严肃道:“大伯,俺也不瞒你,河南现在这个样子,大伯也该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得改一改了。”
高有闻等人也知道,现在河南问题严重,士绅大户也都清楚,可有时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不愿意让利。
高有闻点点头,“如今局势,确实糜烂了!”
高欢遂即道:“如果朝廷和士绅大户,还像以前一样,那么新郑迟早要完。这次俺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新郑可以特殊对待,就不公审,也不没收士绅地主的土地,但是大户侵占百姓田产,还有投献田产,必须清退。最后,租子要按着登封的标准,进行征收,必须让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