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此次南下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打通海上丝绸之路,不仅要打通,还要在沿途派驻大量兵马,对这一重要航线进行必要的维护,让这条航线真正成为一条安全稳定的致富之路。
对于商人们的质疑,李安完全不能忍受,不过,说的再好听也不如行动来的有说服力,所以,李安也不打算过多的解释,只是略微表达了自己的决定,让商人看他行动。
其实,朝廷能派兵南下,商人们就已经很高兴了,他们也不敢有太高的奢求,只要朝廷南下重创海盗,即便不能全歼,日后海盗的行为也肯定会低调的多,这对他们来说就算不错了,
李安很想知道广州商人的损失情况,以及全城的商人,到底有多少曾从事过海上贸易,是否都曾遭遇过海盗。
“尔等有多少是行商?”
李安嘴中所说的行商,指的就是做海上贸易的商人,而行商的概念是相对于坐商而言的。
商人也是分种类的,在多处贸易点来回贩卖商品就是行商,行就是行走的意思,而坐商就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他们购买行商的物品,然后贩卖给当地的百姓,满足百姓的日常所需,并赚取一定的利润。
在很多地区,行商和坐商是不能同时做的,这是做商业的规矩,行商只能将货物批发给坐商,让坐商贩卖给老百姓,这样也方便出货,能更快速的做完生意。
但广州的很多坐商,现在都已经有行商的作为了,他们见某些行商出海一次挣取的财富,比他们坐十年都多,心里自然非常不平衡,于是纷纷打起了出海行商的主意。
只可惜他们没有老一辈行商的人脉,他们与海盗不熟悉,甚至不知道什么海域存在海盗,往往十次出海九次都会遭遇海盗的袭击,损失极为惨重,有的挣了一点钱,也有的亏本了,甚至亏得倾家荡产而自杀的商人都大有人在。
“李侍郎,我们大部分都是广州本地的坐商,不过,这些年都出海做过行商,可惜海盗横行,这出海行商的生意实在是不好做,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
一名年老的商人,蹙着眉头诉说。
“可不是吗?海上危险重重,最可怕的就是海盗了。”
“我们这些人还好些,总算能保住性命,还有不少挣了一些钱的,但我们有不少同行都被海盗搞得倾家荡产了,还有丢掉性命的。”
“在下都半年不敢出海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广州做坐商,看着别人挣钱。”
几名年轻的商人,跟着说道。
李安闻言,觉得有些意思,忙问道:“看着别人挣钱?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看谁挣钱?”
说完看向这名口不择言的年轻商人。
“回李侍郎,是张氏商会的那帮行商,也不知什么情况,他们出海贸易都能安全返航,几乎从来就不会遇到海盗侵扰,真是让人费解。”
年轻商人有些酸酸的说。
作为一名商人,看着别人挣大钱,自己却连汤都喝不到,这感觉绝对是羡慕嫉妒恨。
“哦,张氏商会的行商很厉害啊!居然都碰不到海盗。”
李安咧嘴笑了,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眼前这些商人的遭遇与张氏商会行商的遭遇,完全就是在挑战概率学。
“李侍郎,这是真的,张氏商会的会长叫张霸天,年轻的时候曾是出海打渔的渔民,善于结交豪杰,后来不知怎的就不打渔了,改行做起了行商,短短几年都发了大财,在广州有十几处大宅子,家里的陈设也是极有讲究。”
另一名商人说道。
“渔民改行做行商,还发了大财,看来是个有本事的人呢?那你们为何不加入张氏商会呢?跟着一起发财不好吗?”
李安好奇的问。
“去了,张霸天看不上我,让我好好干坐商,不要蹚行商的浑水。”
一名年轻商人口不择言,说完连忙用手捂住嘴,低着头退向一边。
“李侍郎,老朽也曾与张霸天面谈,按照他的说法,若是行商太多,利润就没有保障了,所以,他不愿意帮我们,后来,我们执意要做行商,他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我们总也躲不开海盗,没法跟他比。”
一名年老商人说道。
“那你们觉得,张霸天他们为何总能躲过海盗的侵扰,而你们却不能。”
李安好奇的问。
“李侍郎,张霸天是老渔民,对海里的情况极为熟悉,又善于结交豪杰,说不定这些豪杰就认识海盗头目,但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他们与海盗有关系。”
“是啊!李侍郎,这个张霸天虽然不与我们分享行商经验,但他在广州本地也做了不少好事,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大善人,从来没听说他做过什么恶事。”
“还有,还有,张霸天的商队出海都不挑时间,不避风雨,有一次我的商船跟在后面,几日后遇到很大的海浪,我们只有前往占城暂避,而张霸天的商船却继续航行,完全不怕海浪掀翻他们的商船。”
几名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李安听了这么多,对要拜见自己的张霸天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这个老家伙不用说,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而李安也几乎能肯定,这个家伙肯定与海盗有关系,否则,对海路再怎么熟悉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躲避海盗的拦路打劫。
在与几十名商人谈论了半个时辰之后,李安已经了解了大部分的情况,摆了摆手,让商人们回去,并再次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