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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张齐丘的府邸,在一处院落里,王忠嗣正迎着朝阳舞剑,他南征北战,打过无数场硬仗,剑法凌厉且带有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
张齐丘从老远就听到了舞剑之声,他知道王忠嗣已经起身,整了整衣冠前去拜见。
“节帅剑法刚猛有力,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末将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王忠嗣刚刚舞完剑,张齐丘便走上去拍了一句马屁。
“还是老了,已无当然的气势。”
王忠嗣轻轻摇头,将手中的宝剑交给身旁的亲兵,并披上另一名亲兵递过来的锦袍。
张齐丘咧嘴一笑:“节帅春秋正盛,一点都不老。”
此时,王忠嗣才三十六岁,自然谈不上老迈,不过,与二十岁时相比,体力自然是衰退了不少,精力也没有以往充足,出感叹也不足为奇。
王忠嗣踱了几步,见张齐丘欲言又止,开口道:“你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齐丘点了点头,将李安放跑蕃军残部的缘由告诉了王忠嗣,并极力为李安求情。
“儿戏,简直是儿戏,两军交战不是过家家,岂能因私情而不顾大局。”
王忠嗣闻言,了解了李安放跑蕃军残部的理由,并认为李安的做法太不妥当,太儿戏了。
张齐丘忙解释道:“节帅息怒,李少郎年少,缺乏历练,一时被私情左右也是情有可原。”
王忠嗣长长的吁了口气,他也有年轻的时候,也为了某人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情,如此一想,便对李安体谅了不少。
不过,李安的毛病若是不改,日后落入别人的手里就麻烦了,这让他的心头浮现出一丝担忧。﹎﹏>吧 `w`e`n-8`.=
“你不必为他求情了,本帅也很喜欢这孩子,明日将他带过来,我要好好和他谈谈。”
张齐丘拱手行礼:“是,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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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涿鹿山谷刮起了一阵风,将谷口地面的积雪吹得老高,雪沫子打在两名小娘的脸上,让她们不得不眯着眼睛。
这两小娘自然是李寒露和嫩芽儿了,他们在谷口等了一上午,却没有现李安的身影,身后二十步外,是十余名蕃军精锐骑兵。
李寒露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既然答应了李安,自然要将嫩芽儿送还给李安。
嫩芽儿的脸蛋被冰雪砸的生疼,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期待自己的大兄会骑着高头大马,从前方飞奔而来,而李寒露则面无表情的看向远处,冰冷的容颜比扬起的雪沫子还要寒凉。
“寒露姊姊,我大兄怎么还不来?”
嫩芽儿伸出小手,握着李寒露的胳膊,疑惑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失落。
李寒露侧看向嫩芽儿,抚了抚她的脸庞:“也许你的大兄不想要你了。”
嫩芽儿连忙摇头:“不,不会的,大兄不会不要我的。”
李安自然不会放弃嫩芽儿,李寒露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她是故意逗嫩芽儿玩的,虽然她一直比较冰冷,但也并非毫无七情六欲之人,平常人该有的感情她都有,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将各种感情隐藏起来,以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而此刻,李安始终没有出现,这让李寒露心头生出一丝不祥之感,李安违抗军令,将她们放跑了,会不会因此被军法处置了。
一想到李安可能已经被处斩,李寒露的心里突然不自觉的疼了一下,这不禁让她感到心慌,李安只不过是救过她的唐人而已,他的生死有这么重要么。
“芽儿,你大兄可能不会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跟着姊姊。﹏﹍吧 w·w-w-.`”李寒露说着将嫩芽儿额头的毡帽向下压了压。
嫩芽儿摇了摇头:“姊姊,我还想再等等大兄。”
李寒露点了点头,缓缓看向远处:“芽儿,要不姊姊给你讲个故事?”
“嗯。”嫩芽儿连忙点头,并期待的看向李寒露。
李寒露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将她的故事详细的讲了出来。
多年前,在北方的部落里,有一个六岁的小娘,她的阿娘是个很善良的母亲,非常疼爱小娘,小娘也非常快乐,每天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她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快乐的小娘。
可小娘毕竟只是小娘,她的父亲要的是能继承他家业的少郎,而她的母亲在六年来却只有她一个,父亲迎娶了庶母,希望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庶母是个狠辣的女人,她在小娘父亲面前很温柔,但却处处为难小娘和母亲,尤其是怀了孩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陷害小娘的母亲,最后逼得小娘母亲,不得不含泪饮下鸩酒。
“这个女人好坏。”
嫩芽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李寒露嘴角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接着讲故事。
小娘失去了母亲,非常的伤心和难过,她非常痛恨害死母亲的庶母,伤心和恨意让她变得越来越坚强,几个月后的夜晚,小娘带着恨意,将一把匕插入了庶母的小腹。
“啊!这小娘杀死了庶母,那她的父亲不会生气吗?”
嫩芽儿期待的看向李寒露。
“她的父亲当然很生气,但他下不了手,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很爱他的女儿。”
嫩芽儿凝视李寒露片刻,怔怔道:“姊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