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守隅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他的母亲阿姹轻轻走了进来,并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坛,放在自己的身后。
“母亲,您怎么来了。”
爨守隅眯着眼,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并伸手索要酒坛。
“砰……”
阿姹愤怒的将酒坛摔出很远,砸碎在不远处的石台上。
“我儿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如此颓废,你的父亲是我们爨地最有威望的英雄,你应该继承你父亲的威望,而不是在大帐借酒浇愁。”
阿姹愤怒的批评自己的儿子。
“父亲?英雄?呵呵!”
爨守隅一脸的嘲笑和不屑,眼睛微微闭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嘲笑自己的父亲?”
阿姹感到很愤怒。
“父亲?就凭他,也配英雄二字,他不配,他根本就不配。”
“啪……混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
爨守隅借着醉酒的酒劲,争辩道:“父亲就是一个qín_shòu,在我大婚的日子,他居然抢了我的新娘子,若不是突然出事……哼……”
阿姹闻言大惊,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看上去有些怯弱的孩子是个很诚实的人,他绝不会欺骗自己,况且,这种事情怎么会存在欺骗的可能。
对于自己的丈夫爨归王,阿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威望极高的汉子一直都有好色的毛病,但阿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能对儿媳妇下手。
“你父亲已经死了,可我们还要继续活着,你要振作起来,南宁州必须夺回来。”
阿姹鼓励自己的儿子。
“夺回南宁州,孩儿也想啊!可我军已经不足万人,爨崇道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我军能守住营地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力量夺回南宁州,现在我军人心惶惶,还不知能撑多久呢?倒不如快活一日是一日。”
爨守隅一脸的无奈,对战胜爨崇道没有丝毫的信心。
阿姹眉头深深的蹙起,上前抚摸爨守隅的额头,轻声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死于爨崇道之手的,而且,我一定会杀了爨崇道。”
“母亲在说梦话么,我们没有这个实力。”
爨守隅依旧一副颓废的样子。
阿姹一把将爨守隅提起来,正色道:“你给我振作起来,母亲会突围出去,向你外公求援,还有,爨崇道公然袭击南宁州,坏了南诏公主与我儿的婚事,南诏不应该坐视不管,有你外公和南诏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杀了爨崇道,夺回南宁州。”
“母亲,孩儿明白了,就算为了我自己,也要振作起来,杀了爨崇道,夺回本属于我们的南宁州。”
爨守隅攥紧了拳头。
阿姹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好好守住大营,我这就带领三百精锐突围出去。”
“母亲,万事小心。”
爨守隅一脸的惭愧。
阿姹看了爨守隅一眼,转身召集三百精锐将士,从大营离开,突破重围向乌蛮部落方向奔去。
爨地分为东爨和西爨,东爨是乌蛮人,而西爨属于白蛮,总体来说,是西爨的实力比较强大,东爨相对来说要弱小一些。
东西爨世代通婚,阿姹就是东爨乌蛮人,而他的丈夫爨归王则是西爨的豪强,东西爨的通婚,大大的减少了双方之间的对抗,当然,仅仅是减少了对抗,好多矛盾还是存在的,居住在一起的邻居,怎么可能没有矛盾。
阿姹带着三百精兵突然突围,爨崇道麾下的兵马没有及时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进入东爨领地后,阿姹找到自己的父亲,诉说了自己丈夫惨死的事情,并请求自己的父亲出兵,为自己丈夫报仇。
阿姹的父亲是乌蛮的首领,麾下有万余精锐士兵,是乌蛮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得了西爨威望极高的爨归王这个女婿后,地位就更上一层楼了,此时,突然得知女婿惨死,外孙被围困,大为震怒,并表示一定会亲自率领大军援助爨守隅,为自己的女婿报仇。
当然,就算阿姹父亲出兵,他们的实力与爨崇道一伙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胜算不足五成,这让阿姹觉得,必须前往南诏,向皮逻阁求援,只要南诏出手,爨崇道就彻底没有胜算了。
阿姹的想法无疑太过幼稚了,皮逻阁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他,而且,爨地发生的一切,都是皮逻阁的阴谋。
当然,此刻阿姹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除了皮逻阁,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制衡爨崇道,而他对皮逻阁抱有希望,则是因为他的儿媳妇是南诏公主。
阿姹并没有抵达南诏,在半路上的时候,就恰巧遇到段俭魏,并被段俭魏拦下,并假惺惺的询问来意。
在听了阿姹的诉求后,段俭魏故作痛心,并将爨崇道狠狠的骂了一顿,甚至表示要立即返回太和城,将这一事件向皮逻阁汇报。
阿姹相信了段俭魏的话,而且,心里又对南宁州的局势不太放心,于是,立即折道返回了南宁州,让段俭魏传达自己的诉求。
在阿姹走后,段俭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所指定的计划,终于又进了一步,而且,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东爨的乌蛮人出兵相助了,小王恭喜段先生了。”
阁罗凤轻轻走了过来,一脸的欣喜。
“哈哈哈!”
段俭魏报之以微笑。
“那个女人向我南诏求援,先生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