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啊,”赵凌云要走,他急着回医馆去,再者,他跟福王这货也没什么可聊的。
福王却一把拽住了赵凌云,抬手往右边指,说:“你看。”
动作比脑子快,想着不再搭理这王爷了,可福王抬手指了,赵凌云还顺着福王的手指望过去,看上一眼。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正殿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身黑衣,衣服上有银线绣的巨蟒。
“张着大嘴的长蛇,”赵大老爷说:“这俩是什么人?”
福王:“替我父皇杀人的人。”
赵大老爷顿时就在刺客营的地下室里,招手叫过一个手下,吩咐道:“你去凤阳门大街的仁心医馆盯着,阿岁在那里。”
这个手下是个面貌普通的年轻人,听大统领这么说,他也不问话,只应一声是,人就往外走了。
“不要多事,”大统领又叮嘱了这位一句:“只看情况即可。”
“是,”年轻人又应了一声是。
“去将阿年叫来,”二统领这时吩咐了一句。
有人应了声,跑去找人去了。
大统领小声道:“阿岁应该无救了。”
二统领神情冷峻,说了句:“这是他自己无用。”
“这药有没有用啊?”与此同时,仁心医馆里,江屿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问孙大夫。
孙大夫已经给阿岁取下了箭,箭头的倒钩上挂着不少血肉,就扔在一旁的铜盆里,看得江屿心惊。
“应该有用,”孙大夫的双手都被血染红了,这会儿正按在阿岁的伤口上,忙着给阿岁缝合伤口。
“您别应该啊,”江屿就急道:“药我都给你拿来了,你得跟我说肯定啊。”
孙大夫没想到,江屿能将花露生肌丸拿来。这是能救命的药,江入秋竟然没有随身携带,江家老太太竟也愿意将这个药拿出来,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大少爷,”孙大夫问江屿:“您祖母是否知道此药珍贵,是千金难求的良药?”
江屿:“知道啊,不为救命,我奶拿它出来做什么?”
孙大夫:“此药千金,不,此药万金难求啊。”
一句话的工夫,花露生肌丸,从千金涨到万金了,但江屿还是无动于衷,“我奶说了,再神的药也救不了该死的鬼,我三叔,我四叔,不都没活成么。”
孙大夫:“……”
要这么论的话,那这世上所有的良药,都抵不过命中注定这四个字了。
江屿:“我姐还想来看看呢,我奶没准她出门。”
孙大夫:“二小姐何苦来看这血腥。”
江屿:“嗯?我奶是怕这里太血腥,会惊吓了我二姐?”
孙大夫:“不然老太太还能为了什么?”
江家老太太很疼爱孙女儿,这个,那天二小姐来看诊的时候,孙大夫就看出来了。
“不知道啊,”江大少说:“我奶只说我二姐要敢出门,她就当即打断她的腿。”
孙大夫:“……”
老太太平日里,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
“这味道太难闻了,”江屿这时被血腥味冲得头发晕,他都快被熏吐了,“孙先生你动作快点吧,我怎么还瞧着血在流呢?这么个流法,这小孩会死吧?”
一旁帮忙的大夫和学徒们:“……”
大少爷,他们孙大夫的手速已经很可以了啊,您少跟孙大夫唠嗑,兴许孙大夫的手速可以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