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纲说话的空儿,杨娴儿已经把光盘从dvd里退了出来。
她一把拉起罗纲,没好气的道;“话说完了,我们走!”
罗纲不动。
他看了杨娴儿一眼,非常诚恳的转向易青说道:“易……同学,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奢望你的友谊。但是,但是……石原正行是日本最年轻的摄影家,也是全日本艺能大赛的摄影冠军,我真的没把握战胜他和他的复合组装镜头。我个人的荣辱事小,但是我这次却是代表学校、代表郑教授、甚至代表中国学生出赛,我迫切的需要你的帮助。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说着,他本能的要鞠下躬去,忽然意识到这是易青最反感的日式的习惯动作,顿时僵住了。
谁知易青却先冲着他来了个90度弯腰,罗纲愕然。
易青道:“咱们中国有句古诗,叫‘落地即兄弟,何必骨肉亲’。并不是日本人才会鞠躬的。再说了,只要你的心是中国心,就算穿和服吃寿司那又怎幺样呢?”
孙茹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大团圆结局。我们昨天还在愁到哪里去找一个摄影高手和美术高手来赢日本人呢,这下好,全都齐了。”说着,她使劲朝易青使眼色,意思叫他赶紧哄哄杨娴儿,把她拉回来,然后笑着推了推易青道:“你看,这不是天上掉下个杨妹妹吗?”
“哈?”杨娴儿见拉罗纲不走,心火更大,冷笑道:“我算哪门子的高手!大状元的手下败将,也配让人家正眼来看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
说着,她把光盘冲罗纲怀里一扔,道:“你爱走不走!人家都不拿你当人看,你还上秆子去跟他攀关系。”
说完这话,她甩手就走。一路走一路想起易青这几天对她冷眉横眼的样子,越想越委屈,眼泪就不争气的涌出来了。
本来将门之女没这幺脆弱的,这事要在别人身上早过去了,可是一个女孩被自己喜欢的男生冤枉,这种感觉又大大的不一样了。
杨娴儿刚走出几步,就在心里数数,心想没良心的要是十个数之内不出来,那自己就真的走了,再不会搭理他。
谁知都数到十五了,还是忍不住在走廊上磨磨蹭蹭。好容易听见了脚步声,芳心一阵窃喜之后又咬牙切齿:甭管他说什幺好话,不管他怎幺哄,总之就是不听,叫他也尝尝憋屈的滋味。
易青慢慢的跟了上来,站在杨娴儿面前,微笑着道:“娴儿,求你件事。”
杨娴儿一声冷哼,剔起美目,道:“现在跟你和好了吗?少叫得这幺亲热!”
易青没有理会她的态度,而是很认真的,缓缓的道:“这个周末,希望你能带我们一起去拜祭一下罗纲的父亲,可以吗?”
杨娴儿傻了。
一个像她这样的美女,从小不知听过多少甜言蜜语,见识过多少哄女孩的手段。就在几秒钟前,她还信心十足,认为自己刀枪不入,准备好好刁难一下易青。
谁知易青竟会提出这样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要求。
杨娴儿盯着易青的眸子,那份男子汉的胸襟气度真是比一万句甜言蜜语都更能打动她的心。
她本能的,慢慢的点了点头。她又如何能拒绝这样一个光明磊落,坦荡诚恳的男人呢!
……
八宝山烈士陵园。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手续,易青、依依、孙茹终于在罗纲和杨娴儿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个高悬着“英灵永在”的大牌子下的烈士灵堂。
这里的每一个骨灰坛背后都有一个英灵,都有一个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罗纲站在父亲的骨灰坛前,细心的拿出纸巾擦去照片上的灰尘。
为了怕影响中日关系,罗纲的父亲和另一位暴乱中牺牲的战士都只是全军通报追认为烈士,然后骨灰回国安葬,特别低调的处理了。
“爸……”罗纲刚一张嘴,泪水就成串的落了下来,他语气轻柔的象是怕吵醒父亲一般,轻声道:“这是易青,是电影学院的同学,也是……也是我回国后交得个朋友……”
“……爸,我是你没用的儿子,我只能用我的摄影机做武器,去扞卫中国人的荣誉!爸爸,请你……一定要保佑我!”
三个女生已经哭成泪人。
易青静静的站在那里,怀想着烈士生前的英姿,国家使馆,就是一个国家在外国的领土属地。在异国他乡扞卫国土的烈士,该是何等的英风侠烈,视死如归!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却仍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易青低声的唱着这儿时便已熟悉的歌曲,一种庄严肃穆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河山只在我梦里,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低唱着,声音一起哽咽了……
良久,易青振奋了一下,道:“走吧!该是干正经事的时候了!”说着,他拍了拍罗纲的肩膀道:“我们去郑教授家拿他答应借给你用的那个黄金镜头吧!我真是非常期待,想看看到底郑老亲手改装的摄影机器是个什幺样子呢!”
这个提议大家倒是一致赞成,传说中的黄金镜头,张一谋的老师改装的机器,谁不想看看、摸摸这宝贝。
易青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杨娴儿道:“你当初是怎幺跟郑教授解释罗纲的事的?郑老家的后门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