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克等将领想起朱雀王之前的警告,都骇然,这才明白王爷所说“主上智深如海”的用意。
王壑游历南疆时,也曾到过朱雀王的地盘,去拜访过朱雀王,在那住了两个多月,所以焦克等人六年前就见过王壑,但除了王爷和赵晞,其他人都不知王壑和谨言的身份,住了脚步。
众人也都不敢吱声。
静静听了一会,待最后一缕清音袅袅消散在晚霞天边,朱雀王躬身拜道:“微臣见过主上。”
焦克等人都躬身,“参见主上!”
王壑抬手道:“免礼。”
庞正等镇南侯麾下的将领这才敢抬头仔细打量王壑,一看之下,失声叫出来:“黄兄弟!”
王壑笑道:“庞大哥好。”
庞正结巴道:“好好……”
他不知说什么,求救地看向朱雀王,朱雀王没理他,径直进屋去了;他只得又转向焦克。
焦克道:“这是主上。”
庞正点头:“……”
依然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不废话么?
刚才都听见王爷叫了。
焦克又道:“王相和梁大人之子。”
庞正咧嘴傻笑,一脸恍惚。
焦克见他喜不自胜的傻样,嫉妒道:“你小子真好运气。”
另一将领拍了焦克肩头一巴掌,道:“他运气好,你运气也不差。你不是还娶了王爷的义女?”
又一人附和道:“对,她还升了龙禁卫大将军呢。”
汉子们一个个都嫉妒得眼冒幽光。
庞正从自己的奇遇中醒过神来,吃惊地看着焦克问同伴:“他媳妇做了龙禁卫大将军?”
焦制下巴一抬,道:“怎么,不服气?那是我弟媳妇!”
众人……
是有点不服气。
可是不敢说。
众人进屋,王壑已经束起长发,插了根白玉簪,剑眉星目,气质高旷,坐在堂上,威严内敛,大家忙又参拜。
王壑摆手,示意众人坐。
大家坐下,王壑便挨个认人,询问众将领的姓名、年纪、军职、家乡父母、有何特长等等,既不失少年的热情,又带着天生的矜贵和气度,不时引发阵阵大笑,却无人流露半分轻慢之色,都满眼的尊敬和折服。
庞正尤其激动,还紧张。
王壑有意使他们放松,便令亲卫捧出厚厚一套章程来,对众人道:“北疆战役后,针对军中腐败和颓废等现象,再加上军火器械的改良和突破,小子与玄武王、朱雀王和白虎王商议后,制定了一系列新规……”
众人忙端肃神情恭听。
改朝换代,制度也要跟着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无人觉得意外,只不知改成什么样。
王壑道:“……小子想着,北疆、西疆、南疆地形和经济风土人情有差,须得因地制宜,故而想在实行前征询军中将士的意见。各位务必畅所欲言……”
说罢,将那章程一项项宣布。
这一套章程包括新制定的军法军规、军饷和升迁制度、阵法的演练,短枪、火炮、机动车等一系列新式武器在军中的应用等,事关将士们的切身利益和前程。
瞬间掀起议论热潮。
大家都争先恐后发言。
王壑也认真倾听,且绝不敷衍他们,对他们每个人提出的意见,他总能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将各项章程完善;即便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也能点出关键,引大家说出心底想法,他再根据实际条件解决。
暮色降临,王壑命人在堂上摆宴,大家一边吃一边讨论,直吃到月上中天,才结束。
王壑道:“暂且这样。各位回去再仔细想想,再询问麾下禁军,明日咱们再商讨。”
至此,众人对他全心敬服。
大家告辞,朱雀王留下了。
两人坐在二楼廊下,对着星空说话。
王壑问:“王爷还需几天安置妥善?”
朱雀王道:“三天。”
王壑道:“三天多了,一天吧。镇南侯又不在这,王爷留在这岂不白耽误了时机?不如去找镇南侯。至于南疆这里,焦克、焦制和庞正他们,足可担当。”
朱雀王转脸盯着他瞧。
月光下,少年的眉眼看不真切,但王爷能感受到他急迫的心情,这话不是随口说的。
朱雀王问:“主上真要提亲?”
王壑道:“当然。”
朱雀王沉默了。
王壑问:“王爷反对这亲事?”
朱雀王道:“不看好。”
王壑幽幽道:“当年,我父母的亲事也不被人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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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