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薛涛躺在床榻上,始终无法入睡,她忽然隐隐听到屋顶上传来的轻微敲击声响,让她浑身紧张起来,但过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便知道那是爱郎发出的声响,他在屋顶保护着自己。她一颗心放下了。
时间渐渐到一稳,他手中匕首如闪电般射出,黑影措不及防,一声闷哼,从墙头摔了下去。
郭宋敲了敲瓦笑道:“解决了,安心睡吧!”
说完,他也离开了房顶,薛涛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爱郎的声音,她轻轻松了口气,不久便安然睡去。
郭宋在墙根下找到了cǎi_huā大盗,他被郭宋锋利的匕首射穿了头颅,已当场惨死。
郭宋拎着他的尸体一路疾奔,将尸体沉入东市外的河中,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两天后,船夫们发现尸体,急忙报官,万年县官府在他身上搜出十几只女人的绣花鞋,有人认出他便是被官府通缉了三年的cǎi_huā贼杨林花,估计是cǎi_huā失手,被人所杀,案情没有任何线索,官府也不想追查,便将他人头示众,安抚被害人家。
时间到了两不稳,也喊叫不出来,他双腿一软,歪歪倒在地上,随即灯光‘嗤!’地灭了,房间里变得一片黑暗。
郭宋从窗帘后闪出,抄起身材瘦小的元驹儿,扛在肩头,一纵身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元驹儿经常和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连续几天不回家是常事,直到十天后,元家才意识到不妙,急忙报官,但报官也没有用,元驹儿从此失踪,危害百姓的元魔王彻底在世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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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薛勋和往常一样去上朝了,女儿薛涛也应李温玉相约,去女子茶馆喝茶,这时,薛家却来了一名文质彬彬的客人。
“公子找谁?”
韩氏见门口站着一名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顿时心生好感,她依稀觉得这个年轻男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门口站着的男子正是元霄,他今天穿一身白袍,头戴黑纱帽,腰佩一柄玉剑,加上年轻英俊,确实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他来过两次薛家,第一次是薛勋接待,韩氏正好不在家,而第二次连门都进不了,所以韩氏对他印象不深也很正常。
元宵恭恭敬敬行一礼,“你是薛伯母吧!小生元霄,是令嫒在诗社的好友,她好久没有去诗社了,我有点担心她,便特地来探望她。
他将一只箱笼递上,“这是一点薄礼,请伯母笑纳。”
韩氏见箱笼里都是精美的绸缎和上好胭脂,她心中欢喜,连忙道:“元公子,快请进来坐!”
“那就打扰了!”
元宵终于等到机会了,他打听到薛涛的母亲韩氏比较势利,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的缺口。
元宵来到客堂,韩氏请他坐下,又让丫鬟上茶。
元宵含笑问道:“请问伯母,薛姑娘不在吗?”
“哦!她一早就出去了,她不知道公子要来,若知道,她一定会在家中等你。”
元宵苦笑一声道:“她若知道我来,未必会不高兴。”
韩氏一怔,“这是为何?”
元宵满脸苦恼,叹口气道:“小生一直喜欢薛姑娘,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急切了一点,让薛姑娘不喜欢。”
原来又是一个喜欢自己女儿的男子,韩氏又仔细打量他一下,见他气质儒雅,相貌英俊,文气很重,和那个带几分武骨霸气的郭宋很不一样。
韩氏的父亲是教书大儒,丈夫又是一个书生,时间久了,她也不喜欢练武之人,更喜欢文气的年轻人,这个儒雅知礼的年轻人让她很有好感。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家父是金吾卫大将军元晋,家祖是蔡国公,我元家也算是大唐开国功臣。”
韩氏大吃一惊,“莫非你是关陇贵族元家子弟?”
“贵族谈不上,小生就是一个读书人,因天子曾赐我一柄玉剑,大家都叫我玉剑公子。”
韩氏头有点发晕,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四公子之一的玉剑公子,元家嫡子,居然喜欢自己女儿。
她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歉然道:“原来是玉剑公子,我失礼了!”
元宵心中得意,这个韩氏果然是势利之人,他连忙摆手道:“什么玉剑公子,那是一些无聊人的称呼,在伯母面前,小生永远都是晚辈。”
这句话说得很漂亮,让韩氏心中十分受用,她和一群官夫人聚会,常常就说到京城四大公子,独孤、元、窦、韦,皆为名门嫡子,个个前途无量,她们都恨不得自己女婿就是四大公子之一。
现在四大公子中排名第二的玉剑公子就坐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韩氏怎么可能不动心?
本来她挺喜欢郭宋,但郭宋被罢官免职,她便觉得郭宋为人鲁莽,总是得罪权相,跟这样的人女儿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且郭宋出身贫寒,哪里有元家背景深厚,人家可是北魏皇族后裔,相比之下,郭宋立刻相形见绌,韩氏越看越喜欢,这位元公子才是自己的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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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元宵对韩氏发动佳婿攻势之时,薛涛正和郭宋一起兴致勃勃游逛西市广场,在西市外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到了夜间,这里很热闹,全是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物美价廉,长安百姓都喜欢来这里游逛。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依旧有不少摊贩在这里做生意,这也是天子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