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两啊,这些天杀的海盗,他们说要送在七天之内,我陈家交不上三十万两,就将让咱替元武收尸,这可怎么办啊.....”
陈睿明仰天长叹,话语间带着低泣,不停的摇头。
他中年丧子,这个家都是靠他一手操持着。
三个孙子中,就数陈元武最为懂事。
本想着这份家业,再过两年就交到他手上,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
陈家并非凑不上这些银子,只是,前几天进货花去了大量现银,七天时间,让他去哪弄这么多银子。
“老爷,大少爷现在还在海盗手里,咱要不去求求将军大人。”老管家在一旁提醒道。
“对,将军大人,将军大人一定可以帮咱们。”
陈睿明恍然大悟,赶紧和老管家一起,回到了院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大人,夫人,救命啊,求求您,救救老陈家吧。”
他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跪在地上,几乎让所有人都一愣。
唐学志上前,双手将他托起后,问道:“陈老,何至于此,有事慢慢说来就是。”
陈睿明这才将手中的那封信,掏出来,又将里面的内容和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那些华商,得知陈家大少爷的船,被海盗劫了后,一个个也心惊胆战了。
陈家在华商中,可是大家族,在呱哇实力也算屈指可数,一般的海盗可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而且船是在呱哇海附近,被劫持的,以前海盗可不敢在这一带劫船。
这一片海域,乃是华商重要的经营场所,他们经常有船通过马六甲,去往印度半岛,等地贸易,也有船会通过苏禄海,去往吕宋等地。
荷国人的地盘,海盗还是有些忌惮,从来不会在这么近的地方劫船啊,一时间,在座的华商们似乎都面临着一种危及感。
“海盗?你们可知,是哪股海盗所谓,他们的巢穴在何处?”
“将军,救命啊,将军,我马家的船也被劫了,这些天杀的海盗,索要二十万两银子,要是七天不交银子,就要杀人,这可怎么办啊。”
“还有我阳家也是,他们索要二十万两银子,将军,您可得为我等做主啊,这么巨额的款项,我,拿什么给他们啊,呜呜呜.....”
这时,马宜然和阳德厚二人也收到了家中传来的消息,他们的船也被劫了,而且是同意海域。
一连三家被劫,一时间,整个院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了,众人变得神色慌张,酒也惊醒了一大半。
“大山,马上通知老左和铁雄,让他们派出侦查小队,到马六甲附近去转一转,发现形迹可疑的船只,马上汇报。”唐学志马上将李大山招来,让他去通知港口的船队。
“嗯,我这就去。”李大山拱了拱手后,带着两个兄弟转身离去。
“大山,等等。”
“爷,还有别的吩咐吗?”李大山回过身来,问道。
“这样,你让他们把王铁牛带上。”
“嗯。”
李大山自然明白,点点头后,出了院门,骑上一匹快马,往港口而去。
.......
“陈老,马先生,阳老板,你们三家的船同一时间,同一海域被劫,并且都被勒索巨额钱款,看来这个哈罗德不简单啊。”
这次船队带来的货物已经出手的差不多了,南洋之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但是唐学志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海盗。
九个月前,朱志国的船队在勃泥国海域遇袭,二百船员战死,他们刚到巴达维亚时便有让邓铁雄派出两支小队,东出呱哇海。
一直向南搜寻,可就是没有发现可疑踪迹,本想着贸易结束后,带着船队向东,进入苏禄海,到那边看看,或许会有线索,没想到马六甲附近有船被劫。
宴席吃到这里,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众人只是随意填饱肚子后,便也各自回去。
陈睿明、阳德厚和马宜然三人,则带着几个知道线索的人,来到了唐学志的指挥部。
经了解后得知,海盗要求他们交银子的地方,乃是在奥尔岛附近。
距离马六甲半天的航程,而这里去马六甲,也得快也得一天半天航程,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有四天的准备时间。
不过,这也令唐学志很费解,哈罗德的老巢在苏禄海附近,为何跑这么远,专程劫了陈、马、阳三家的船,这似乎有些不符合逻辑。
哈罗德难道是得到了什么人的讯息,知道这三家的船队去了马六甲吗?
而且,他们船上的货物,都是这次从唐学志手中购买的大明货,这难道一切都是巧合不成。
这对于陈睿明等人来说,或许觉得只是倒霉而已,海盗嘛,不就是见货就抢,有船就劫吗。
但是在唐学志看来,天下间,哪来这么多巧合,其中定有蹊跷。
当唐学志将整件事情综合起来,分析给他们听时,陈睿明等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件事肯定时有什么人在捣鬼。
“将军,我陈家来到南洋历经四代人了,可我们这些人,呆在异国他乡,始终就像海上的浮萍一般,那些海盗,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专挑华商的货船下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沉于海底,增添了多少孤儿寡母。”
”荷国人来了,他们统治着巴达维亚,霸占了港口,您知道吗,荷国商人只需缴纳十五抽一的税款,而我们华商却要缴纳是十抽一的税金,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