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北疆战场。
一支二百余人的马队,顺着官道,一直向西,很快就奔出了七八里。
“驾......!”
“将军,过了这个山坳就到太平寨了,卑职在那里有熟人,咱要是遇到鞑子骑兵阻截,可暂时撤到寨子里去。”李忠都是些皮肉伤,经过一夜的恢复,也能上马了,钟自标也将他带在了身边。
“如此便好。”面对一百余鞑子骑兵,钟自标并没有感到多少压力,要知道他这支骑兵,许多人可是直接从张三顺的虎贲营中调过来的。
怕就怕,救出这些百姓后,行军速度过慢,一旦鞑子马队赶上来,无路可退,太平寨和发现鞑子的地方相距不过十里,自然是方便很多。
“驾......!”
钟自标和他率领的二百余战士,跨着战马,耳旁只听见呼呼的风声,终于,一条连绵二里长的队伍逐渐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因为满地的积雪,两千多人排着长龙,在洁白的原野上,格外显眼。
这些人衣裳破旧,面如死灰,多为女人,只在人群中夹杂着少量的男子和孩子。
不用想,这些女人们的男人,恐怕也早已经成了鞑子的刀下鬼。
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脱,鞑子将他们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直接用绳索,绑住双手,连成一串。
在队伍中间和两端,都各自有数十名骑兵把守。
此时,黄台吉将大军都调到了北平附近,出来打野的兵马其实并不多,鞑子用来押送俘虏的人就更少了。
想用一百多镶蓝旗精锐来押送俘虏,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其实负责这次押送的,镶蓝旗只有十余人,主力则是喀喇沁部的百余马队,由一名千夫长率领。
“林保大人,这次咱可是大获全胜啊,昨天济尔哈朗贝勒带着数百马队,直接开到了永平城下,城内的明军都吓破胆了。”查干巴日对这次打野非常满意,自从入关以来,他们一路向南,从未吃过败仗,他们部落可谓收获颇多。
光是这一次,他们就收获了几千人,如果加上前些日子的斩获,估计光喀喇沁部也能分到两三千百姓,到时候他得到了赏赐也不会少。
“若不是袁崇焕带着关宁军赶来,只怕是可汗现在已经打进了明朝皇帝的老窝了吧,听说他们的勤王兵马正从四面八方的赶来。
永平的明军虽然不敢出来,不可大意,我看还是赶紧加快速度,将这些汉人赶紧押送到三里屯才算安全。”阿林保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后身后的队伍,这速度太慢了,慢的让他有些担忧。
虽然镶蓝旗在这一带未逢对手,但是赫赫有名的关宁铁骑,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在附近劫掠了几个寨子,本该早点将这些俘虏押送回三里屯,只是天降大雪,一路行军缓慢,一天也赶不了多远的路,若是真的遇到明军劫击,还真会麻烦。
“哈哈哈,林保大人怕是多虑了,这一带除了永平的明军,那里还有什么像样的队伍,要是他们敢来,咱手上的马刀可不是样子货,何况齐尔哈朗贝勒的马队已经去攻打石门寨了,要是永平的明军敢出来,正好合了贝勒爷的心意。
哈哈哈.....
查干巴日的话,引来旁边一些鞑子的大笑。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一个红色身影已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很显然,那人身上穿的铠甲,正是明军独有的鸳鸯战袄。
那人手上,拿着一面赤红色的大旗,在凛冽的寒风中,那面战旗被刮的哗啦啦作响。
慢慢的,一支马队排成一列,簇拥到了那战旗之后。
“兄弟们,鞑子就在眼前,冲上去,救回咱们的百姓,杀呀.......”钟自标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两里长的队伍,很快就下令马队出击。
“嗷嗷嗷......”
“杀.........”
在鞑子身后,很快便传来轰隆的马蹄声,一支骑兵从山坳间杀出,二百余匹战马驼载着这些战士,像一阵风似的,袭卷而来。
阿林保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时,还以为是齐尔哈朗贝勒的人马赶回来了,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支兵马,身穿赤红色的鸳鸯战袄,在洁白的雪原上有些刺眼。
“这,这是明军的马队。”他心中一惊,失声的喊道。
他身旁的查干巴日,看到这一幕时,嘴巴张的老大,惊讶的回道:“明军,不,这这里怎么会有明军马队。”
这几天,喀喇沁部和齐尔哈朗的几个牛录在这一带来回扫荡,就连山海关的明军都吓的缩进了关内,不敢出来。
眼前这支明军,人数最多也就二百余人,他们怎会这么大胆子。
“敌袭,敌袭!”
在队伍后面的鞑子看到有马队杀来,也很是吃惊,有士兵赶紧喊道。
在后面的二十多名鞑子骑兵,看到明军声势浩大的杀来,也不敢迎战,直接丢下了后面的俘虏,向前逃去。
那些被鞑子押送的百姓,听到喊杀声时,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聪明的想跑,慌不择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着,无路可逃,更多的则是人直接停下了脚步,犹如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很快,那支袭卷而来的马队,就分出一支小分队,这些明军士兵冲到俘虏不远处时便大喊着:“老乡们,我们是自己人,待会跟着我们走。”
但是那些百姓,显然对大明官军也非常害怕,不知所措。
只见数名士兵,跃下战马,拔~出手中短刀帮着这些人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