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图鲁再次被拖回苏和泰面前时,已如同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鲜血从裂开的肉片中参出和那裤子交融在了一起。
“巴图鲁,你该知道对我说谎话的下场,还不将山上的情况如实说来。”苏和泰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只是瞪了巴图鲁一眼,吓的他打了冷噤。
巴图鲁此刻已是欲哭无泪,“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呀,那伙人,却实是一伙民夫啊。”
苏和泰本以为一顿棍棒下来,巴图鲁应该会说实话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不肯透露半分,顿时火冒三丈,连砍了他的心都有。
这时,旁边一蒙古将领站了出来道:“苏和泰首领,我部在突袭后面的粮车时,确有看到巴图鲁首领追着一伙民夫上了山,他说的或许是真。”
“是啊,苏和泰首领,我的人赶到时,也看到巴图鲁却是上了山,不过在他们身后还发现了二十多具勇士的尸体,就连巴雅尔首领好像也中了铳枪,战死了。”苏和泰身旁一名牛录额真也站出来说道。
苏和泰其实也不过要杀鸡儆猴,他心中何尝不知,即便是巴图鲁是个庸才,难道他那底下整个牛录的勇士都是泥捏的不成。
他这么做不过是告诫其他人,让他们时刻牢记他们镶蓝旗勇士的鲜血不能白流,只有战胜敌人才称得上真正的勇士。
“既然是扎布特首领为你求情,那我便绕你一命,还不退下去。”苏和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巴图鲁暂时扶下去。
随后他转身看了看山上的情况,又对其他人道:“此山后面便是悬崖,只有这一条上山的路,明军既然撤到了山上,他们已是无路可逃。
阿尔图、鳌巴尔,我命你们,拿下那个山头,活捉那个明军副将,还有扎布特首领,你带上一些勇士在后面协助攻山吧。”
“巴图鲁,我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带上你的人和阿尔图一起吧。”苏和泰冷冷的瞪了巴图鲁一眼,当即喝道。
巴图鲁没有再说什么,回礼后便迈着踉跄的步子,集合人马,随在阿尔图身后,往山上开去。
“阿尔图额真,你可得小心那些他们的火铳啊,我觉得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明军。”巴图鲁虽然被苏和泰杖责了一顿,但还是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来到阿尔图身边让他小心山上的明军。
阿尔图身为牛录额真,他下面本有两个代子,其中一人已于前些日子进攻铁山镇是不幸中箭阵亡,随同阵亡的将士还有十三人,算是当时伤亡最惨重的一个牛录了。
即便是阵亡十三人都让他遭到了济尔哈朗斥责,没想到这次巴图鲁竟然给他损失五十多人,伤者数十,等于一下子折了他近半兵力,这会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即便是苏和泰重责了巴图鲁二十军棍,依旧难解他心头只恨,听到巴图鲁如此说后,他厉声喝到:“闭上你的臭嘴,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后面,有本额真和熬巴尔额真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待会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砍下他们的脑袋。”
巴图鲁心中一震,行吧,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既然说什么你们都不听,那就随你们去吧。
此时他已是心灰意冷,只是带着他那残余的部下逐渐放慢了脚步,逐渐和后面的扎布特的兵马会合到了一起。
......
唐学志撤到山上后,和刘爱塔、孔有德部会合到了一起,此时,孔有德还有兵马八十三人,刘爱塔还有三十六人,鱼鹰的伤亡最小,此刻能战的还有四十二人,另有两名伤兵。
庆幸的是,两个女人都还完好无损。
孔有德没想到,唐学志阻截一百多鞑子兵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不过在他看来,这多半有些运气成份。
“孔兄,刘兄,咱们也就剩下这一百多号人,而山下还有近三千鞑子精锐,这里山势虽然险峻,但咱们没水没粮,守是守不住了,唯有突围这一条路,不知二位是否有什么好主意。”
唐学志知道,要是再不拿出一个可行方案,待会鞑子攻山,靠这点人自然扛不住,自己对这一带并不熟悉,这会也想听听孔有德和刘爱塔的意见。
“突围,哈哈哈,唐掌柜,你莫不是说笑吧,你看看这四周,只有这一条上山的路都被鞑子堵死了,后山就是万丈悬崖,你往哪里突?依我看咱们只能固守,等候义父的援兵才是。”
孔有德白了唐学志一眼,现在说突围,简直可笑,老子和鞑子打了十几年,你算哪根葱,别以为啃了几天书本就可以装秀才。
刘爱塔听了孔有德的话后,也点点头,说:“是啊,唐兄弟,刚才上山时我便已经看过,这地方确实没有别的出路,看来只能等将军的援兵了。
噢,幸好刘某出门时有带了两只信鸽,咱们可以先将消息传回皮岛,陈副总兵应该还在岛上,只要他飞鸽联系上将军,两天内援兵定可抵达。”
行吧,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这些地头蛇都没办法,那还真只能等了,唐学志苦笑一声,说:“嗯,事不宜迟,刘兄还是早些联系总部为好。”
刘爱塔点点头,也不说话,从身上撕下一段锦帛,咬破手指,在金帛上写了一段血书,交给卫兵。
那士兵收好锦帛后,卷成小卷,从鸽笼中抓出一只白鸽,将锦帛轻轻的捆在鸽腿上,随后用力的将鸽子抛向空中。
看着那小可爱飞快的舞动翅膀,朝皮岛方向飞去,刘爱塔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