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京都之地南京皇宫。
礼部尚书刘德早朝之后被英宗朱祁镇给单独地留了下来。
相比于前一段时间,朱祁镇的脸色上红润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强上了不少,连带向着臣子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和善了许多。“刘爱卿,交趾使团的事情谈的如何了?”
“回皇上,臣下正准备向您呈报此事。就在昨天晚上,经我礼部官员上下一心的努力,交趾使团终于吐口,他们愿意上表表示对我南明的臣服,如果需要,他们也可以出兵夹攻岷王军队。只需要皇上下旨让忠胆公解散雇佣军即可。”
说起这些的时候,刘德可谓是滔滔不绝,吐沫横飞。
所谓的礼部上下一心,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因为交趾的战情让交趾使团无法在拖延下去,这才主动退让的。可是别人不知道这一切呀,刘德自然可以将一切的功营都算在自己的头上,去向脸上贴金。
“哦。”朱祁镇闻听交趾不仅愿意上表臣服,同时还可以出兵援助自己对付叛军岷王一系,顿时双眼瞪的极大,然后猛喝了一声“好!”,举起的双手用力的向着身前的龙岸上拍了过去。
也不怪朱祁镇会如此的兴奋。如果说以前一个小小的交趾,那是不放在他的眼中。可自从土木之败后,他就没有安顺过一次,几乎是一步一个坎的走过来,能坚持到现在,他都感觉到有些身心劳累了。
熬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所在,如何会不兴奋?如何会不激动呢?
朱祁镇是真的高兴了。岷王得交趾军相助才得势到如今,那为何自己不能得他们相助来反败对方呢?而一旦岷王兵败,南明就将重新的收回广东、广西和云南三地。不仅如此,还得了交趾的友情,到时候在让他们出兵帮助自己对付北明的郕王朱祁钰,怕就算一统大明也并非是不可以的吧。
想着终于看到了统一大明的希望,朱祁镇这一会直想哭。近两年的时间,他很少可以睡上什么安稳觉,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恶梦连连。现在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那种感觉不要太好。
朱祁镇一幅欢呼雀悦的样子,都被刘德看在了眼中,表面上他也是一脸的微笑,似乎在替皇上高兴,但心中却在想着要如何借机对付杨晨东的事情。
不说之前因为杭州知府的事情他就与杨晨东对上了,便是后来对方提出要王位,甚至当时皇上朱祁镇都有意答应了,也是他主动站出来,出谋划策,以需要通知北明皇帝为由,将事情给生生的搅黄了。
仅此一点上来看,双方的矛盾便是不可调和了。
前一阵子,听闻雇佣军竟然杀过了谅山地区,到了交趾的腹地,最担心的莫过于他。刘德是真的害怕杨晨东势大,那样的话,便可以随时的寻找自己的麻烦。
正自焦急和彷徨,甚至是刘德自己都在想着要不要派人私下去与杨晨东接触,主动服软以保以后平安的时候,交趾使团适时的出现了,仅仅是谅了对方两三天,人家就彻底的服软,这也让刘德看到了解决事情的希望。
如今见朱祁镇是如此的高兴,他便眼珠子一转,抱拳而道:“皇上,交趾愿意称臣,也愿意助皇上出兵平叛,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忠胆公解散了雇佣军,可自古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他会同意吗?”
“嗯?”朱祁镇听闻之后,双眼中闪过一道怒火。他可是当今皇上,他之言便是圣旨,任何人若是要违抗的话,那便是在抗旨,那是会被诛九族的,难道还有什么人敢不听圣旨吗?
当然,这怒火不过是一闪而逝。便是朱祁镇自己也知道,他所谓的皇上权威,在别的臣子眼中自然是了不得的存在,可未必就会真的能在杨晨东身上起什么作用。之前他不就下旨让解决了广东之乱的忠胆公解散雇佣军回京都交办差事吗?可人家不是一样没有答应。
更莫说是现在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交趾了,那更有了充分不听圣令的条件。
一想到如果自己下了圣旨,但杨晨东不尊的话,这一旦传了出去,自己这个皇上岂不是面子上会很难看?怕是真到那时,交趾便是服软也不会在找自己了吧,那大好的形势都将于倾刻间失去,他就感觉到一阵的头大。
可怎么说也是当皇上的人,就算是朱祁镇心中没有底气,也不能当着臣子的面示弱吧,所以他只是用着模棱两可的态度说着,“刘爱卿所言极是,忠胆公如今正在交趾沙场上血战,朕也不知道那里的形势到底如何了?倘若是因为下旨而耽误了什么大事,岂不是朕的不是了吗?”
根本就是不自信,可现在确被他说的如此般冠冕堂皇,要么说怎么是皇上呢。官字两张口,当真是怎么说都行呀。
心中虽然明白这些,但刘德是绝对不会去揭穿的,这当面打皇上脸的行为,除非是他不想活了,不然是万万做不得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装成一幅非常理解般的样子说着,“皇上圣明,忠胆公那里的形势的确非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的,或许他那里也有什么难处也不一定呢。”
眼见刘德如此的上路,朱祁镇当然十分的高兴,连忙点着头道:“是呀,是呀,还是刘爱卿理解朕。对了,但不知道交趾使团那里可有其它的说法吗?”
会这般出声来问,显然是朱祁镇想另寻办法了。毕竟他无法保证下旨能够说法杨晨东,而想从现在势弱的交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