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听到这话,不免眸光转冷,心生不悦。
西京这些豪强们,虽然在武攸宜的欺压下忍气吞声,但也绝不是什么善类。故衣社虽然如今声势不小,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寒人庶众党结为友,不足重视。
事实也的确是,故衣社虽然十数万徒众,但组织本就分散,人众散在两京之间千数里广袤区域当中,哪能比得上那些地方上深耕数代人之久的乡土豪强。立着一名穿着薄纱衫裙、体态半掩半露,媚态十足的伶人。
那伶人一副刻意的魅惑,房门打开后见房室之中多人,神情不免一僵,忙不迭强笑一声:“奴前在别厅案习器舞,知大王招戏才匆匆呈技,情急失礼,请大王恕罪。”
莫大家这会儿神情也有几分尴尬,明眼人谁又看不出这伶人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暗骂不识趣,但还是连忙解释道:“此奴名玉珠,昨夜方选入樱桃园,未知园中规令,因有失礼……”
口中虽向大王解释,眼神过半落在大王席侧那唐娘子身上,那娘子双唇微抿,看不出喜怒,但想来心情不算好。
李潼这会儿也颇觉尴尬,平日往来都是无事,怎么今天就有人近乎敞怀的献媚?他自己倒是无愧,但为小娘子心情计,还是板起脸来冷声道:“戏无不可堂演,无需求私,日后园中不要再留此伎。”
那伶人本有忐忑之态,魅意大失,闻言后则更露惶恐,扑拜在地膝行入前并作泣诉:“奴真知罪,恳请大王勿逐……”
两名护卫俯身去捉女子,那薄纱衫裙手落即裂、更是露出大片嫩白肌肤,伶人身健灵巧、无顾**,借势脱开,更直向少王席前扑去,满室都有肉光泛香,就连杨思勖这个太监一时间都眼神一滞。
“大胆!”
唐灵舒见状更是坐不住,怒喝一声侧身翻起,抬腿便抽向那丰腴肉满的伶人。伶人翻地避开,一手扯下彩缎抹胸,另一手竟然于胸下翻出一柄利刃,挥手直刺席中少王!
砰!
李潼抓起桌上用作茶盘的平脱漆器,直接拍在了扑杀而来的伶人面上,同时有些不满的瞪了举手遮眼的杨思勖一眼:你个太监还讲究非礼勿视?
同时他心里也是不免庆幸,回望后翻瘫卧在地、已经一头血水但身材仍然诱人的伶人,如果不是他家小娘子在侧飞醋,肉色招摇之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