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此时倒是误会了。
他不知道陆千姬和死信君有过交流,不但威胁了他们,也说清楚了利害关系。所以,此时听到死天星说这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话,感到有些意外,继而有些敢动。
想不到,这老小子还蛮仗义的。
外面两个老头子相谈不欢,商行邱自觉和死天星聊起来并不投机,这件事上,各自的看法都很顽固,是没办法说服对方的,就想干脆告辞。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华商君突然蹲了下去,单手撑着地面,十分难过地喘息着。
三个人都很惊讶,死天星立刻道:“贤侄,这是怎么了?”
华商君抬起头,一下子把死天星和死信君吓到了,此时他的头发分开,脸上的斑块已经全部变黑,满头大汗,眼球不满血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他大口喘气,嘴唇颤抖:“伯父,我……我需要一个空间……。”
商行邱赶紧扶住自己的儿子,紧张地道:“怎么会这样?你的错金反噬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强了?”
死天星立刻捉过他的手腕,几秒钟后:“你用了什么法子去压制错金反噬了?”
华商君猛地抽回手:“没什么,伯父,只求一个僻静的所在,让我独自运功即可。”
商行邱一把拉过华商君:“你用了反错功法了?!”
华商君一把甩开自己老爹的手腕,此时的他看上去即痛苦又倔强,他顶着死信君:“阿信,快,我撑不了多久了……。”
商行邱气的一跺脚,一巴掌打在华商君后背上:“哎呀!你这个逆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种事情急不得、急不得,你就是不听!反错金的功夫凶险万端,而且极易引起起来,一把甩开商行邱再度伸过来的手,他满脸是泪水,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伤心过度导致的。
他吼着:“是你们订的规矩!没办法压制错金反噬,连跟随祖宗姓氏的资格都没有,我特么十八岁了,同学都知道我该姓商,可是人人都叫我华商君,很多人背后猜我是你的私生子!”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华商君捂着腹部,一步步走向商行邱,他表情狰狞,满脸汗水,咬着牙像是要吃人一样:“没资格姓商,继承不了家业,死了也不能入祖坟……,在原地,已经被吓傻了:“怎么……会这样?他的错金反噬,怎么会这么严重?”
“唉。”死天星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以为谁都像你运气那么好,反噬的那一点点斑块是在头皮和咯吱窝里?华商的反噬从小就比你和幸陵君严重,幸陵君有才华,可以压制;你有运气,反噬小,而且位置偏僻。华商的位置……偏偏是脸上。”
商行邱急的满头大汗,费力地给华商君进行压制。
华商君坐在他身前,双目无神:“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嫉妒所有脸上干干净净的人,如果能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宁可不练功,宁可……。我喜欢女孩子,都不敢去和人家说话,我怕吓到人家;吃饭的时候自己去角落里,明知道很多人偷偷看自己,还得装作高冷,赶紧吃完走人,去藏起来;就算回到家里,也不愿意面对你们,连你们都介意我的脸,呵呵……我还真是不如死了痛快……。”
“傻小子,别胡说八道,过几年,过几年就好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啊,专心点。”
华商君的头往下一垂,逐渐失去了知觉。
商行邱大惊:“儿子?儿子!?”
他扶着华商君爬起来:“师弟,来不及了,得给他用错金正宗奥义进行压制,否则他挺不过一刻钟,这片假山,就这里了,我带他进去,让信儿帮我们守关吧!”
“好好好,你别担心别的了,赶紧带他进去。”
“不行!”死信君突然道:“这、这……。”
“为什么不行!?”死天星瞪着自己的儿子,心说这小子疯了?都什么时候了?平时有些争执那都是看法不同而已,现在华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还磨叽什么?
死信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赵羽就在里面啊!这算什么?商行邱是要打死的赵羽的人,如果进去见到赵羽在里面,保不齐就一掌把赵羽拍死了。自己是先答应要替赵羽在外面守着的。
可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啊,而且现在华商君命悬一线,眼看就要挂了,自己也不能就因为“不行”俩字儿在外面拦着啊!
商行邱急的不行:“贤侄,你和华儿也是从小的兄弟,难道真的见死不救吗?”
死信君急的头皮发麻:“那您答应我,进去以后,无论看到了什么,只救您儿子,不能……不能做其他的任何事!”
商行邱心说真稀奇,我不救我儿子还能干吗?在里面顺便拉一泡大便?我怎么那么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