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春给飞侠留了个对讲机。
飞侠握着对讲机,走到了容身洞里面,看到了让他也感觉十分惊讶的画面。
整个容身洞竟然都经过了改造,横竖两组钢梁,将一个几乎比人还高的圆形金属球体封锁在最里面。
地面上散乱地布置着一些电线和导体装置,和两组钢梁链接在一起,对面有一块屏幕,屏幕上有六组数据,赵羽知道,这些数据的内容,基本就是刚刚那些人说过的。
实际情况,要比拆弹专家形容的更棘手,首先要接触到炸弹,都需要浪费一些精力。
时间紧,飞侠从车里拉出一个巨大的箱子,指纹开锁后,箱子打开,上下三层,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马长春等人已经撤了出去,用对讲机和飞侠讲话。
马长春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紧张:“怎么样?来得及吗?”
“不知道。”飞侠一边工作,一边道:“试试吧,通常我的任务看上去都很棘手,但是一般情况下我都能完成。”
“嗯。”马长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犹豫了很久,诚恳地说了句:“飞侠,谢谢你。”
马长春知道,这个对讲系统,是全警队人都听得见的,他作为临时总指挥,公开感谢飞侠,是要顶着风险的。这些象征正义和法律的警察,公开感谢一个通缉要犯,是上级们难以接受的。但是此时此刻,他遵从自己的内心,说出了这一句。
“马队长,你今天比以往更感性啊。”飞侠一边工作,一边轻松地道:“只希望你们下次抓我的时候别打黑枪,我就知足了。”
马长春知道,飞侠故意这么说,是要和他撇清关系,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也是主张抓捕飞侠的。
马长春也经历过疯狂抓捕飞侠的那个阶段,但是直到一次,自己的家人被人绑架勒索,自己吓的腿肚子转筋,脑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判断的时候,是飞侠横空出世。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飞侠笑的那么灿烂,从天而降,将他的老婆和儿子平安放在地面上,又把一个已经变脏的变形精钢模型送给了脸上泪痕还没干的自己的儿子。
那一颗,是马长春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他铁青着脸,对飞侠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抓你。”
飞侠则是冷静地笑笑:“最要那样,我救她们,也不是为了让你失去本心。”
他看着飞侠飞走,自己的儿子和他打招呼,但是地上,明显有一滩血渍。飞侠受伤了。
那次以后,飞侠没有任何一次,哪怕一丝丝的想法或暗示,向他要一个人情。他们的几次交锋,每次都是自己感觉一筹莫展的时候,飞侠凌驾于警察之上,在没有任何规则束缚的情况下搞定了一切。
那些从火场里走出来的生还者;那些已经重度昏迷的罹难者;那些从魔窟中被解救出来,拥抱哭泣的脱险者……,如果没有飞侠,他们的下场可能会完全不同。他们可能会死,可能会变成残疾,可能会毫无尊严地走他们的下半生。
但是与此同时,飞侠对坏人的手段又是如此地凶暴残忍。他不会等待法律和法庭去审判那些混蛋,他根本等不及。他会用他的方式执法,让那些坏蛋十分有创意地死亡或走进监狱。
一个自己明明知道的臭名昭著的毒贩子,用毒品控制众多花季少女,让她们用生命去帮他运毒。但是因为他的手法高超,环节众多,到最后,竟然没有人一个人能够直接指控他。他的手下全部被判处重刑,但是他却被无罪释放。马长春得知的时候,直接掀翻了自己的办公桌,抱头痛哭。
他走出法院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对着马长春笑着道:“马队长,你要的正义在哪儿啊?”
马长春铁青着脸,从自己的帽子上撕下警徽。
就在这个时候,飞侠的声音出现了。
“朋友,正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不仅仅是在法院。”
然后,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被飞侠拎着飞走了。几天以后,他瘦的像鬼一样出现,精神恍惚,被几个流浪汉打死在臭水沟里。
马长春从那以后,又戴上了警徽。只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警察和法官,只能用法律作为武器,而飞侠,至少代表了他个人思想中的……正义。
于是,那句话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正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绝不仅仅是在法院。”
马长春拿起对讲机:“飞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怎么样?”
对面传来咔哒一声响,飞侠的语气有些轻松:“打开了,我要拖着这个东西出去了,切割的工作怎么样了?”
马长春赶紧呼叫工程队:“工程队?工程队?”
没有回答。
马长春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时候,可是容不得这种差错的。
“工程队!工程队!”他大声地喊着:“叫工程部的人过来!”
对讲机里传来了救赎者的声音:“不用叫了,工程队根本没开工。哦哦,炸弹就要在隧道里爆炸了呢,飞侠,你想怎么做?”
飞侠听到了工程队失联,就已经开始拎着工具走向了球形炸弹,他铁青着脸,开始在炸弹上施工。
“拆了你这个狗屁炸弹。”飞侠淡淡地道。
副队长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对讲机里传来他几乎抓狂的声音:“疯子,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谁!立刻停下!炸弹会炸的!”
飞侠淡定地道:“也许。副队长先生,我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