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的杀机,汹涌而来,若潮水一般,几乎要将祖龙彻底淹没,对于祖龙,东王公心中如何不恨?
这自然不能让祖龙轻易脱劫,若祖龙不付出足够惨烈的代价,那此后,岂不是告诉其他诸多先天神圣,自己人弱可欺,谁都可以上来咬一口?
东王公眸子中迸射出寒芒来,森冷的杀机,几欲实质化开来,在虚空中交织,若闪电一般,搅动虚空都像是要彻底炸裂。
而后东王公一步踏出,借助时间长河的力量,时空腾挪,来到东海上。
“恭喜东王公道友从虞渊脱困了。”
紫薇眸光闪了闪,东王公如此轻易地从虞渊中离开,同样是紫薇所不曾想到的,更不必说,此时东王公身上,有一种深沉的伟力,在酝酿着,那种伟力,是如此恐怖,虽含而不发,却若无边汪洋,虽风平浪静,但凡有点眼色的,又怎看不出这其中的凶险之处?
紫薇可以感觉到那一种伟力,若宣泄开来,石破天惊,怕是会对自己产生致命威胁。
尽管紫薇不认为东王公会对自己出手,但生死操于人手,又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紫薇陷入到沉默中,而东王公微微颔首,却并不言语,只是望着归墟,神情显得淡漠高远,带有一种大道至上,却无情无我的气机。
“咔嚓!”炁海翻涌,无边炁浪浮沉,向外扩散,化出一条奔涌的长河,水光激荡,涛生涛灭,悍然砸向归墟之中。
那归墟,原本显得无比深沉,若一片幽深不见底的深渊,东王公身上,浩瀚伟力砸穿过去,整座归墟,都在摇晃,剧烈摇动中,那伟力似在无边幽深绝域中,贯通出一条道路来。
东王公一步一莲台,头顶上方,又有神之花绽开,那神之花放出无边青光,青光汹涌,垂落开来,若飞瀑一般,携带浩瀚不可揣摩的深沉伟力,那伟力迸溅不休,横击天地日月,似在其中,有大界孕育,开辟,往生,又有无量量众生祭祀。
那是古老先民的祭祀音,似击穿了时空的壁垒,错乱了一方岁月,真实再现到这天地之中。
“嗡!”万道交织,在虚空中密布,各种秩序与规则的神链,实质化开来,不断碰撞,有金石之音响起。
而后东王公直接踏入归墟之中,“你居然敢在这里与我较量?”
祖龙双眸中有怒焰喷涌而出,“这未免太过小觑我了吧?”
东王公进入的,不是汤谷,而是归墟其它地方,如此一来,这里为祖龙的主场,而东王公,居然没有半点忌惮之意,就这样直接进来了,这何尝不是对祖龙的一种蔑视?
故而祖龙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祖龙心中恼恨,随后化作汹涌的杀机,杀机在虚空中凝实,而后有一种伟力,滔滔而转,祖龙身形化出无边黑雨,搅动四方黑水,化出千万里绵连不断的水浪,向着东王公碾压而去。
东王公整个人都在发光,宛若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光芒无尽,蒸干四周的黑水,化出浩瀚的雾气,蒸腾不休。
“嗡!”一轮巨大的神阳,徐徐升起,似有无穷光焰,焚烧所有,随后神阳坠落,砸向祖龙。
在祖龙眼前,可见天地之中,被一种无穷无尽的光焰笼罩着,虚空都被烧塌,乾坤日月崩碎,而后悍然不可阻挡的澎湃伟力,席卷而来,祖龙身躯就咔嚓裂开,血水淌落,有猩红色的血焰升起。
东王公神情淡漠,伸出玉掌,就要拍下,彻底将祖龙抹去,却见虞渊之中,有无边月华显化而出。
月华淌落,太阴之力浩荡,东王公向着虞渊望了过去。
“祖龙事关重大,道友真要将对方斩杀吗?”
那女子的话音,自虞渊之中透出,带着一种冰冷深沉之意,却贯穿天宇,在东王公耳边回响。
“道友既然困在虞渊中,何必掺和这等琐事?”
东王公声音淡淡,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若伸手太多,指不定会被砍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咯咯一笑,笑声若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其中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机浮现。
“我只是好心提醒道友罢了,这天地之中,弥漫无穷劫数,而祖龙在这其中,似是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
“不是说祖龙不能死,但顺天应时,祖龙要践行的天命,尚未完成,你将祖龙斩杀,是想要顶替祖龙的位置,在这无边劫数中,成为旋涡的中心之所在吗?”
“就算道友想,但有些事情,可不是那般容易做的,一旦对祖龙,不留半点生机,说不定这后面,会出现滔天大变。”
“就像我对道友出手一样,到头来,引得无量时空都生出巨大变化,最终让道友翻盘,这种事情,道友应该不希望遇到吧?”
那女子的话,说的东王公微怔,而后心中露出一丝苦笑,这还真有可能,祖龙会这么容易死吗?
显然不可能,要斩杀祖龙,真到得那最后一步,变数重重,甚至整个时间长河,都会因此生出巨大变化。
就像东王公自身,想死都难,除非完成自身的天命之责。
想要将东王公斩杀,并不简单,万世积累,一朝勃发,就是为了最终极的蜕变。
哪怕这一盘皇纪中,东王公占据有优势,但总有一段岁月河流中,曾有祖龙横压万道的时代。
除非以力破法,以无上大伟力,封禁天地,强行镇压这一切,将时空之中诸多反噬,都彻底消泯,不然就很难永绝后患。
倒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