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的身躯,如精美的瓷器,上面满是裂痕,一根根血线密密麻麻,绵延、纠缠,望之无比恐怖。
血水淌落,有血与骨,炸裂开来,在混沌中浮沉,血光灿灿,如雾气蒸腾,聚散不定,就见有无量威能,释放开来,所有血与骨,再次重聚,东王公的身躯恢复过来,至少从外表看去,无比正常,只是东王公脸色阴沉。
“怎么可能?让我这道躯崩裂,这一滴血中,果真有着隐患?”
“可这不可能,这一滴血,同样处于金仙层次,瞒不过我!”
若一滴处于金仙层次的血,就能让东王公两眼茫然,无比抓瞎,那就可笑了,但这般荒谬的事情,居然真实发生了,这让东王公有些怀疑人生。
“轰!”
东王公道躯再次崩裂,这次情况更加严重,无穷血水,迸射开来,有一丝丝大道的气机,在浩荡、流转,这使得东王公道躯迟迟不得恢复。
“嗡!”
无尽纯阳气,横亘而出,如化一lún_dà日横空,神光如雨,这是东王公在动用禁忌神通,焚烧精血、本源,要彻底洞察那一滴血的根源,这时不要说突破到太乙之境了,东王公能维持境界不坠,都算难得。
随着禁忌神通的动用,东王公就见那一滴血中,映照出一片山河画卷,这不奇怪,东王公在这之前已经见到过,浩瀚的法力依旧在汹涌,在推动那一滴血,不断轮转。
滔滔血色中,有时光的波动,像是错乱了这一片古史,有漫天雷霆,突兀中显现,轰然炸开,将此地化作一片雷海。
“我看到了,那一尊至高天帝!”
东王公脸色微变,那一滴血本身,虽说涉及到一些不存于此世的道与理,可能会有些妨碍,但不足以对东王公造成致命伤害,唯有那一滴血前身,曾朝拜天帝,天帝的法,对东王公的影响才是致命的。
恍惚中,东王公看到无穷血火,滔滔怨恨,穷尽无量纪元,都难解脱。
“一尊堕落的天帝!”
东王公几乎要失声起来,那纠缠的怨恨,快实质化开来,从那画面中跳出,浸染东王公的金仙道果,要拉着东王公一起永坠黑暗中。
“我不曾堕落!”
就在这时,那一尊天帝,身上所有血污,都彻底散去,有神圣的大光,照破一片浩瀚冥土。
“这冥土,本是一座人道极尽辉煌的璀璨大界,我曾升起天庭,把持天意人心,统御九天十地。”
东王公心中一惊,那一尊天帝,居然能看到自己,这实在太过恐怖,那会是怎样一尊强者?但这样的强者,最终还是逃不了一死。
那天帝身上,有无穷神光垂落,这使得天帝身形模糊,那些神光,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海浪,席卷十方。
“然而,盘古出现了。”
说到这里,那天帝身上,带着滔天怨恨,有丝丝缕缕黑气蒸腾,使得天帝神圣不在,身上有腐朽的气机,流淌开来,一种死亡的力量,喷涌而出,天帝的身形,都维持不住,像是要彻底崩散。
只不过,天帝的实力太过强大,就算死去,依旧使得时间长河都要暴走,有时光粒子,爆发开来,化作江海,形成岩浆,天帝立身之地,变得一片滚沸,有无尽神能,喷涌而出。
而后一念出击,如天刀一般,一刀斩万古,可怕至极的力量,肆虐开来,有惊天的异象,冲击的时间长河中水浪滔天。
东王公寒毛竖起,感觉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凉意,有死亡的阴影袭来。
“这与盘古有关,不是我所能应对的,那一尊天帝,多半是一尊大罗金仙,不然不可能在时间长河中横渡,如此肆意,无惧反噬,哪怕突破到太乙之境,多半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何谓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可以重塑跟脚,来到开天辟地之前,我当逆转这一切,挽回所有遗憾。”
“占据你的身份,篡夺你的命格,夺取你的造化,从此我就是你,从最根源的角度,颠覆你的一切。”
这让东王公毛骨悚然,对于那一尊天帝的话,东王公自然理解,也就是说,在东王公尚未具有意识之前,就顶替所有,这样一来,相当于东王公此人,从未出现过。
不,应该说,是东王公此时的所有意识,都被取代,此后虽然还是这个人,但我已非我,这是东王公所不能接受的。
“痴心妄想!”
东王公目眦欲裂,有血水淌落,这是生死劫数,让人意外,但东王公不曾后悔。逐道而行,本就有着风险,身死道消,只道是寻常!
但仅是一滴血,就惹来如此风波,让人意外,事到临头,东王公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轰!”
一株扶桑树上,无穷金色的大光,氤氤氲氲,吞吐无量混沌,有浩瀚威能,迸射开来,加持在东王公身上。
“这有何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很好,很好,有着先天灵根,看来你有着气数,但唯有力量,真实不虚。”
不等东王公多做什么反应,就见泥丸宫中,一块神土,释放无量量金光,有浩瀚的威能,吞吐出来,在那神土中央,东王公的元神在战栗,在不安。
而后一团庞大的阴影,笼罩上来,那神土的权限,就发生了转移,那浩瀚威能,反倒是对东王公本身产生了限制。
那一尊天帝,并非真的横穿万古纪元,来到这天地初开之际,只是一念乱了古今,要顶替东王公的所有。
在东王公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