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瞧见曹军一脸的神清气爽,忍不住打趣道:“曹都头,昨夜定是通宵达旦忙绿,也要学会节制,切莫放纵了身体,本官…哎哟,老夫可是折腾不起,骨头都快散了一半。”
说完扶着腰夸张的哎哟了一声。
曹军也不客气,拱着手道了一声同喜,自己找了一个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二人,一人纳李瓶儿,一人纳琴儿,因二女在西门府时就以姐妹相称,从某方面说,也算天然的盟友了。
言语间,自然亲切了许多。
此番过来,自是为了李瓶儿的文书事宜。
县丞也未故意拿捏他,一路大开绿灯,涉及到具体的赎买金额时,更是大手一挥,“那李瓶儿早已残花败柳,身体更是羸弱不堪,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说不得还要都头倒贴一副棺材钱,我看,作价一两纹银如何?这价钱很公道了。”
定好价钱后,下面的手书自有专门的文书去办理。
等到房中无人,曹军突然一翻衣袖,从中拿出两枚包裹在纱布中古色古香的药丸出来。
“老大人可识得此等药物?”
“实不相瞒,此药物是从西门府的书房中寻得,我昨日已向萍儿求证过,是从西域重金求得,有补肾壮阳,激发男儿雄风的特效。”
“老大人若有疑惑,可让府中的琴儿姑娘辨识一番,想必她会有印象。”
县丞满是狐疑的从曹军手中接过药丸,听完解释后,当下一喜,顿时当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老弟此话当真?”
曹军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据说价值千金,市场上根本寻不到,老大人若不信,一试便知真假。”
反正吃不死人,曹军心里瘪了瘪嘴,暗暗补充了一句。
不用曹军怂恿,县丞早就跃跃欲试。
“自然要试一试,老弟此举,真是雪中送炭啊,这份情谊老夫收下了。”
昨日纳了琴儿后,这老货因往日常去西门府,最多搂搂抱抱,可解不了渴啊。
心中对琴儿嘴馋久矣。
如今好不容易捞到嘴边,当然不能只蹭蹭,不进去。
昨夜早早的洗干净身子,迫不及待搬到床上欲开宰。
琴儿也把他当做后半生的唯一指望和依靠,一心一意卖力奉迎讨好。
届时一通天雷地火,身上的火苗早就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
恰如久旷的沙地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没想到大雨绵绵,超过了沙地的吸收极限,反而乐极生悲,好事差点成了丧事,把腰给闪了。
按说这县丞五十有余,又一向养尊处优,身体也不算太糟。
但架不住对方不但索要……
从来只有累坏的牛,哪有耕坏的地?
这一下,让县丞对自己的战斗力心存疑虑起来。
事关后半辈子的性福,也不得不慎重。
曹军的进贡,正中他下怀,美中不足的是,药丸的数量太少,只有两枚。
县丞当下就起了心思,打算拿回去让琴儿辨识一番,若无问题,当晚就服下一枚,且看能不能重拾雄风。
曹军当然是无事献殷勤,不坏好意来着,有心拿这老小子来试药。
若是试完后无问题,就可以放心的交由武大服用了。
下午刚到,李泉就火急火急的赶回县衙寻曹军,拉着对方去看房子。
曹军在挑选一番后,只是看了两家,就敲定下来。
随后拿出钱财让李泉帮忙挑选家饰,期间去了一趟客栈,把李瓶儿接到新居,请她坐镇指挥,就这么忙了两三天,新买的宅子,很快被收拾一新,纳妾的事儿,也被提上了日程。
宋时重文轻武。
导致文官位置过高,朝廷上下奢靡之风盛行,也由此传到了民间。
对于纳妾,早有了一套默认的准则。
纳妾不同于娶妻。
只需费些银两物质,一顶青衣小轿,从侧门或者小门抬进屋,不拜天地,不拜父母,只向大老婆磕头、敬茶便可。
一‘纳’一‘娶’之间,天壤之别。
曹军尚未娶妻,按说,连磕头敬茶的这一套流程也可以省下。
但他在阳谷县,毕竟有兄长,有嫂嫂,纳妾一事,仍需知会他们一声。
这就让曹军有些犯难了。
一听说要见潘金莲,打心底就有些犯怵。
就这么拖了两三日,新家都住上了,新妇全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通透,县衙关于生药铺一案也到了尾声,眼看就出发在即,曹军终于安耐不住了。
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只能走上一遭。
武大新店开张后,由于人手不足,请了早先和他一同卖梨的郓哥儿做帮手,又给熟食店增添了肉馒头等新品,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曹军到时,正看到郓哥儿提着木篮去城外快活林边的屠宰场采买猪肉,好给每日的肉馒头做馅儿。
曹军招呼道:“兄长生意可好?可有地痞无赖前来捣乱?”
武大瞧见曹军后,也是分外热情,一张嘴停不下来。
“三哥近来是不是很忙?怎地今日有空过来,许多日未见,你嫂嫂总是念叨,想请你回家饮酒。”
“却无地痞流氓来捣乱,至从三哥带衙门的衙役过来捧场后,已清净了许多。”
两人寒暄了几句,曹军便把纳妾的事一说,顿时引起了武大的注意。
“这可是大事。”
“三哥并无娶妻,只身上任,也无人照顾饮食起居,之前让你搬回家住,你又不愿意,这下总算了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