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将军府中一片诡异的氛围。
那容貌如神抵般俊美,却浑身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尊贵男子独坐于一旁,周遭皆是面如门神的阎幽军,似有一阵阵危险的杀气扑面而来。
方才被吓昏的贵女已然幽幽转醒,正脸色如白纸般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而众人皆是一副吊着口气的样子,无人敢去看那气定神闲的男子。
慕晴雪紧皱着眉头,暗中恨恨的咬牙着,只觉得这幽王最近为何总是出现坏自己的好事?
却不想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她脊背一僵立刻心虚的避开了慕珑渊的视线,越发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邪术在身,为何每次自己在心里咒骂他的时候,他好像总能察觉到。
不过,这次岂能再让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既然夏小少爷已经认了罪,为了不坏其他宾客的雅兴,本公主就先命人带他离开看管起来,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作定夺。”
慕晴雪清冷的声音传来,二夫人脸色一变,什么叫认了罪?煜儿分明不是那个意思,三公主这是在断章取义混淆视听?
二夫人正打算据理力争,却听一道浅笑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且慢。”
此时慕珑渊缓缓抬起眼,便觉得一抹清新脱俗的身影从对面而来,那干净洁白的少女如同天山雪峰中的一朵仙莲,而对方也看向了自己的方向,眼神中似有几分不满。
怎么?他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可没打算出手相助。
自己的困难就该自己去解决,这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的好人,难道这丫头还不明白?
“浅薇,你来做什么?快回去。”老夫人立刻不悦的看向夏浅薇身旁的婢女们,按风俗来说,还未梳头加礼衣,是不得见宾客的。
然而夏浅薇却是给了老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来到夏林煜的身边,含笑望向座上的慕晴雪,“公主殿下驾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舍弟犯了什么过错,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此时那为首的贵女已然收到了慕晴雪的眼神示意,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沉声回道,“这可得问夏三小姐了,贵府近日发生了这么多怪事,就不该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令弟却四处强人所难,难道不肯过府为夏三小姐贺喜,就是罪过?”
夏林煜的眼神不由得一闪,他心虚的望向夏浅薇,却发现对方始终没有半分责怪他的样子。
可事情明明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是那些家伙先出言不逊动手伤人,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可关键时刻却露出了那等嘴脸,叫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却不想夏浅薇突然笑出了声,那几名贵女立刻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笑什么?”
“舍弟今年不过十二,与贵府的几位少爷同样稚气未脱,浅薇以为,这其中定有误会,怕是孩童间的嬉戏打闹,却不曾想几位姐姐如此较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如今竟还要公主殿下主持公道,传出去岂不让人误会姐姐们心胸狭窄,连对孩童都如此严苛。”
要知道女子无德可是一件大罪,被人质疑心胸狭窄,绝对是有损声誉的事情!
一旁的夏林煜听了,却不由得撇了撇嘴,他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慕晴雪看着夏浅薇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这小贱人真是伶牙俐齿。
“夏三小姐此话差矣,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正因为夏小少爷年纪尚轻,倘若就此宽恕,今后还不知会犯下何等无法挽回的大错,所以莫要以为一句孩童打闹就能糊弄过去!”
夏浅薇立刻福了福身,“公主所言极是,那么浅薇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姐姐们。”
那几名贵女立刻警惕了起来,不知为何,她们竟觉得夏浅薇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不怀好意。
“想必,几位姐姐已经请大夫替受了伤的少爷们诊治过了,不知具体伤在了何处?用了何种药?可有药方在手?”
“……”
她们顿时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夏浅薇竟会追问如此详细的事情。
“用了何种药,与夏三小姐有何关系?”慕晴雪已经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情。
“既是因舍弟所伤,夏府自然愿意承担所有的费用银两,怎么,几位姐姐如此关心自己的弟弟,莫非却连伤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跑来兴师问罪?实在容易让人误会是在借题发挥。”
一阵沉默之后,为首的贵女冷笑道,“浑身皆是伤,至今昏迷不醒,哪还能服药?”
“这么严重?那究竟是昏了几个?如此说来,舍弟还是个武林高手了。”夏浅薇忍不住调侃道,谁知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旁边传来,众人惊讶的闻声望去,便见幽王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仿佛方才只是她们的错觉。
这丫头,都被人逼到面前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等这些贵女们想好说辞,夏浅薇再次朝着慕晴雪行了一礼,赔罪道,“今日怕是要扫公主殿下的雅兴了,既然舍弟闯下如此大祸,臣女又怎能置身事外,这及笄大礼只得作罢,还是以几位少爷的伤势为重,浅薇这就亲自带人上各位姐姐的府上为伤者诊治。”
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夏浅薇竟会为了夏林煜做到如此地步,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要取消她的生辰之礼,还要立刻动身去各府赔罪?
“三小姐,万万不可……”二夫人连忙制止,明明是煜儿的过错,怎可让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而一旁看戏的慕珑渊也立刻皱了眉头,他这杯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