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并没有回答我,我再次追问他,他缓了许久才笑道:“她刚刚突然反悔说拒绝见我,我疑惑原因,所以我利用席家的定位系统刚刚监控了她的手机,而她方才只联系过你,应该是你让她拒绝我的吧?席太太,你阻拦了她,既然如此,你要将自己赔给我!”
我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我方才被人袭击了,我在梧城没有认识的人,只有请你找个医生过来给我包扎。”
我叹息问:“在哪儿?”
“海边别墅。”他道。
顿了顿,他嗓音沙哑缓缓的说道:“我没再打算纠缠她的,我只是想她原谅我……”
陈深口中的她指的是季暖。
我带着医生和尹助理赶到那儿时瞧见陈深已陷入了昏迷,全身是伤的躺在泳池边。
两个医生带着陈深到了里面治疗,我盯着地上的血想到了那仓库门上的斑斑血迹。
那门上的血迹暗沉。
是许多年前的存在了。
那是墨元涟的血。
尹助理见我沉思,他耐心的问我,“席太太,你似乎情绪不佳,是因为陈深受伤的原因吗?像他和席先生,于他们而言受伤已经是常态,况且陈先生已经失去了权势,处境比席先生更为危险,他待在梧城是为自保。”
席湛,墨元涟以及陈深,像他们这种大人物的男人自小就受过不少的苦痛,这种苦痛是我这种童年时光欢乐的人无法体会的。
我疑惑问:“谁能在梧城对陈深下手?”
“我认为席太太应该猜到了。”
我抿了抿唇,“蓝公子是吗?”
“席先生快回国了,到时蓝先生对陈先生会更难下手,其实他对付他是能够理解的。”
是啊,能够理解的。
毕竟陈深侮辱了蓝公子的妻子。
这个事搁席湛怕是早就杀人了。
我忽而明白蓝公子最大的仇人是陈深,而陈深最大的保护伞是席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即使现在的合作也是假象,不过是大家的利益相同而已,无法成为朋友。
“席湛为何保护陈深?”
我想听听尹助理的解释。
“他们的曾经太像,再加上这么多年的认识早就形成了一股默契,况且陈先生在席先生遇难的时候帮衬过席先生,虽然他们表面争锋相对,实际上惺惺相惜,从不将对方逼入绝境,都会留有一丝余地。席先生虽然表面上没有承认过,但他心里唯一承认过的朋友就是陈深,这两个人互相都理解着对方。”
尹助理了解席湛,他说的句句属实。
“元宥以及赫冥他们是兄弟以及手下,可让席湛唯一承认过的朋友的确是失了权势的陈深,我总认为他失去权势是心甘情愿的。”
我记得陈深曾经说话他心甘情愿。
因为他说过他愧对墨元涟。
可我认为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席太太为何会这样认为?”
因为在陈深失去权势之前我见过他。
他满脸的绝望以及心如死灰。
那个时候就好像带了死意。
我突然想起商微说的话。
他让我不要随意猜测别人的心思。
我赶紧打电话联系了姜忱。
让他将那份文件送到别墅。
当初陈深交给我的那份文件。
我当初直接给了荆曳。
但后面荆曳转交给了姜忱。
“尹助理,我们回家。”
尹助理惊讶问:“席太太这就离开了?”
“我又不是他爱的人,他并不期望见到我!所以有医生在这就够了,我们回家吧。”
我回到家看见姜忱守在门口的,我从他的手中接过那份文件打开,里面的文件都是财产资料证明,房产、车子、银行卡以及黄金钻石等等一大笔全部都写在季暖名下的。
仅仅房产都价值好几个亿。
还有一封信,信里写着——
“暖儿,对不起……
我这辈子最为愧疚的事……
现在说什么都是浮云。
我给你留了一笔遗产,里面的财产能够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所以即使以后你不用依靠蓝公子也没有关系,你也能活的洒脱。
别拒绝我,我用我的这条命还你。
用这条命来抵挡我对你做的事。
所以原谅我吧,财产是无辜的。
再见,这辈子我不会再纠缠你。”
陈深用了遗产这个词……
他那个时候是打算自杀的。
打算用自杀赎罪。
就在这个时候墨元涟出现了。
他心甘情愿的让墨元涟夺走他的权势。
心甘情愿的让墨元涟折磨他。
可后面他回到了梧城……
他想在这儿陪伴季暖。
想让季暖能够稍微原谅他。
我将文件给姜忱,“重新封好吧。”
这些事我并不打算让季暖知情。
因为她现在是蓝公子的妻子。
陈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回到别墅,正想要商量一下周岁宴的事情,但甘露已经睡了,我就没再打扰她。
尹助理和姜忱一起离开了,我这才发现院落里到处都开着灯光,特别是人工湖那边的景色,荷花菏叶的中间都遍布着防水的精致灯盏,每朵荷花都被柔和的光芒包裹。
我过去蹲下取出手机拍照,拍完照后觉得不够又自拍,自拍完将照片发给了席湛。
男人回复我,“嗯,我看见了。”
我欣喜的问:“漂亮吗?”
“你在荷花池旁像个精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