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站在赵青梅的前面,然后将插在门上镰刀给拔了出来。
施建安看到施良,嗤笑了一声,“施良,你在码头上做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帮内规矩应该懂吧。”
“帮内的规矩我自然遵守。”
施良淡淡的道:“误工期劳力,克扣三天工钱,但还不至于你带着帮内的人来我家闹事吧?”
“沈家货物被扣押,帮内劳力,新秀都要询问罪责,你昨夜未去,属于问罪潜逃,这可不是小事。”
施建安双眼一眯,从中闪过一丝寒光,“现在就请你和我们回帮内述罪吧。”
说吧,施建安手掌一把搭在了施良肩膀上。
“咔咔咔!”
施建安血气境五品的修为,手掌抓来足有数百斤的劲道。
若是前天的施良,定会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但是此刻他修为也是提升到了血气境四品。
周围温度骤降,一缕缕冰霜浮现。
唰唰唰唰!
施良手掌就像是灵巧的蛇一般,一把挡住了施建安的手掌。
银霜七蛇手!
施建安心中一惊,被击退了三步,与此同时施良也被遭到了余震,气血翻涌,向着后方退去了三步。
“这是官学?”
施建安看了看自己手掌上出现了的冰珠,脸色陡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官学!
那可是朝廷武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到的,施良哪里学的这官学?
“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人群传来。
只见杨杰跨着斩阴刀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施建安道:“当街对朝廷人员行凶,你们漕帮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杰一身黑色锦服,腰间更是待着斩阴刀,漕帮众人知道这是阴司高手标志,都是心中一寒。
至于青泥巷的劳力们,平常看到捕快都要低三下四,点头哈腰,哪里见到过阴司之人,更是安静一片,不敢大声说话。
“拜见大人。”
施建安连忙对着杨杰行了一个礼,随后委屈的道:“希望大人明察,就是给在下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朝廷人员行凶啊。”
“我方才分明亲眼所见,莫非你以为我是瞎子不成?”
杨杰目光一寒,冷冷盯着施建安道。
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杨杰却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方才亲眼所见!?
施建安看向了一旁的施良,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难道大人是说我这个堂弟........”
“没想到堂兄还知道我是你堂弟。”施良笑眯眯的道。
杨杰对着施良道:“施兄,这件事可以直接上报给镇尉衙门,当街对朝廷人员行凶,这可是大罪,或者你也可以上报玄台府,敢对朝廷人员行凶,可以聚众反叛,结教祸民之罪问责,这两个部门恰好我都认识不少人。”
施建安听闻脸色一白,其身后几个漕帮高手听后身子骨都是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当下王朝律法严苛,进了衙门很少有全身而出的,那玄台府就更加可怕了,就连朝廷官员都闻之色变的存在,而且还是聚众反叛,结教祸民之罪进去的,搞不好要株连几族.......
“大人,冤枉啊!”
施建安连忙道:“这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
“对啊,误会,绝对是误会”
“大人明察啊!”
........
此刻漕帮几人早就没有开始来的那般耀武扬威,早就被下破了胆。
“施兄,你说呢?”
杨杰看向了一旁施良道。
施良心中不禁对杨杰暗赞一声,小小年纪,话语不多,做人却已经是炉火纯青,还懂得卖给自己一个人情。
施建安咬了咬牙关,低着头道:“堂弟,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回去会和叔父叙述这件事的。”
施良摆了摆手,道:“看在叔父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你回去和叔父说一声,多谢这几年来的照顾。”
杨杰之话,半真半假,大都是吓唬施建安等人的,玄台府对漕帮可是知根知底的,况且施子生这几年确实对他照顾有加,
“我们走。”
施建安低着头,带着漕帮众人灰溜溜的离去了。
青泥巷的邻里街坊看到这一幕,都是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阿良成了公门人员了?”
“打小我就看出这孩子不凡,小时候抱他的时候,那尿滋的有半丈高。”
“花眼鸡,省省吧,阿良才搬来两年。”
“阿良,你以后发达了,可要照顾照顾街里邻坊。”
.......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司内还有不少案例需要入册。”
杨杰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对着施良抱了抱拳道。
施良也是抱了抱拳,“好,改日请杨兄痛饮一杯。”
随着杨杰离去,施良对着一旁愣住的田婶感谢了一番,顺便说了一声有困难可以来找他,能帮上的他绝对不推辞,田婶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旁边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刚才施建安叫回来,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生活在青泥巷的劳力们太清楚了,有个公门人员照顾是多么的方便。
众人没有热闹看,三三两两也都散去了。
赵青梅一把拉住了施良,将门直接关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良笑了笑,拿出杏仁茶和驴肉火烧,道:“先吃早饭吧,要不都冷了。”
“你和我说清楚,要不然我总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