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翁锐从天工山赶往江都的时候,朱山已经到了江都工部,随行的还有君桃和另外一名壮汉李宪。
君桃本有志于武功修行,他的功夫很是不错,是朱山从君瑞那里硬挖过来的,一是君桃和他年龄相仿,比较对脾气,另外就是他的武功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现在虽说也是一名祭工,手下也有两位监工,但却没有相应的工部,朱山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朱山与天工山以及各个工部的联系都是他负责安排的。
另一位李宪身份就比较特殊,他是九重门大师兄李豫的堂弟,年纪已经有四十多岁,看他长得粗粗壮壮,功夫却是一般,就连朱山打他两个三个也是没有问题,但他有一个好处,跟随李豫多年,特别精于算计,还很会审时度势,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他是李豫特别派到朱山身边的,朱山这些年发达了,依托天工门挣的钱比九重门世代加起来的还多,看得李豫眼睛直冒血,让这个李宪过来,就是为了和朱山谈合作,在天工门的扩展中分得一杯羹。
朱山经商的本事是在九重门学的,对这件事自然不会拒绝,另外和九重门合作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九重门的发展时间长,网点遍布天下,哪里有机会有活他们的消息很是灵通,另外九重门也有的是钱,有了九重门的协助,他在很多地方的启动钱款就变得宽松了许多。
朱山这样做也是有点迫不得已,虽说天工门树大根深,在建筑技法上独树一帜,但这些人都太过于追求他们的那个“道”,精益求精,至善至美,往往都不屑于计算成本和工时,这在生意场上可是大忌,人傻钱多的好赚,但对精于算计的主顾那就很难行得通,有了一位合作者,不但可以通过他们获得别人的做法和底限,着朝这边观瞧。
这个地方虽不是处于繁华闹市,但也属于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上,是所有官宦、商贾、百姓出城的干道之一,这处馆舍是朱山四五年前亲自来督建的,地方也是他选的,古朴大方中又不乏精雕细琢,门楼、庭院、主楼、配舍、后厅,布局大气威严,空间宽阔流畅,将天工门的高超技艺表现得淋漓尽致,也正因如此,才吸引了诸多有钱人的眼球,也为江都工部拉来不少活计。
这么漂亮的一座庭院,朱山他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依然是乱七八糟,看来两三天前那场打斗的痕迹到现在都没人收拾,看见他们进去这才有人出来迎接。
“朱掌司,君桃掌祭,你们来了!”出来的君悦上前行礼,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君兰,他们是一对兄弟。
“哦,君悦、君兰,现在这里谁管?”朱山皱皱眉头道。
“是我和君兰在管,”君悦道,“沌仪师叔已经来了,在里面。”
“好,我们进去看看。”朱山道。
他们进到前厅,里面有十几个人,有天工门的,也有临时找来的当地帮工头目,君庭的尸首已经入殓,棺木停放在大厅之上,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跪在堂前,坐在一边的掌祭沌仪看见朱山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朱掌司好,您可来了!”沌仪的话里有些惶恐,这是他管辖的工部,这里出了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
一看是朱山来了,跪在堂前的妇人赶紧上前跪倒:“朱掌司,您一定要为我们当家的做主啊,他死的太冤了,呜……”本来安静的大厅内又传出哭声。
“大嫂节哀,”尽管君庭的地位低于朱山很多,但他的年纪却大了朱山不少,“我这次来一定会还君庭掌监一个公道。”
“朱掌司您请坐,二位也请坐,”沌仪道,“你们先喝点茶,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酒食。”
“简单吃点就行了,”朱山这时候可没什么心情吃饭,这掌司的架子和威严这么多年也磨练出来了,“晚饭后你们几位即刻到后厅议事。”
“是。”沌仪赶紧叫人去安排。
简单的晚饭过后,后厅已经点起了灯,房子不小,尽管已经有数盏灯亮着,但后厅依旧不是很明亮。
里面坐的人也不多,除了朱山、君桃和李宪,就是沌仪和君悦、君兰兄弟,还有两位当日在场的两个本地工头。
“前面都安排好了?”朱山道。
“都安排好了,”沌仪道,“君庭的妻子执意要在前厅守着,还有几名兄弟陪着。”
“其他的人呢?”朱山道。
“其他的人都在几个工地守着,”君悦道,“几个工地也都被砸了,大家人心惶惶,这几天都没有干活了。”
“怎么,连工地都被砸了?”朱山的心更加一沉,“还有没有死人?”
“这倒没有,”君悦道,“只是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
“你们这么停着,主家没找你们麻烦?”朱山道。
“怎么没有?”君兰道,“跟几个主家都是我在联系,这事发生后他们也吓得要死,有两个都要求我们撤出了,他们想另找人做,我们本来要复工,也被他们拦了下来。”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朱山道。
“我们也不知道,”君悦道,“本来都好好的,忽然就闯来了这么一伙人,也不讲什么事情,也不跟你讲话,就开始砸东西,君庭掌监出去和他们理论,他们不但不理,还动手打人,他被迫还手,但抵不住他们人多,最后就被他们打死了。”
“哪你们都是死人吗?”朱山已经是怒火中烧,堂堂天工门的一个掌监,在自己的工部庭院被人打死,这不光是